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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晟不由自主地也笑了起來,握住她的手使勁捏了兩下,然後鬆開,看著前方跳動的燭光,有些羞澀地說:「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聽茶點點頭,自認為很是貼心地沒有戳破他現在的糗樣,乖巧地像只兔子,跟在他身後就進了開在隔壁的酒樓裡。
二層的木樓,樓下已經坐滿了人,跟菜香酒味混在一起的,還有人們的歡聲笑語,划拳玩笑,時不時混著兩句粗話,旋轉著往聽茶的耳朵裡面擠。
她還是被這種喧鬧而無禮的場面給驚到了,往季晟身邊靠了靠,就差與他相依偎了。
季晟一驚,若不是腦子及時反應過來,他就要一把推開聽茶,然後讓手下人好好整治一番了,只不過就算是聽茶,他也覺得有連綿不斷的煙花在他腦海里爆開,然後一片火樹銀花絢爛美好,如同最深沉最渴望的夢魘。
他不由得也往她身邊靠了靠,兩個人的身體緊緊挨在一起,她身上的芬芳沾染到了他身上,一路暈乎乎的上了樓。
二樓雅間,一架屏風,一張小几,擺著一個美人瓶,裡面插著幾株鮮妍的絹花,清淡雅緻的屋宇多了幾分明媚。
二人落座,又點了些菜,季晟特意囑咐小二上一壺溫好的清酒。
季晟點菜的功夫,聽茶站起來走到窗邊,向下看去。
燈火通明,盛世繁華,不概如此。
綿延的燈光順著長街,往遠方蜿蜒而去,如遊龍盤踞,又如夜裡繁星,燃亮了天際。
街上的來來往往的人群,交織著歡聲笑語,用著銀鈴般碰撞的微笑勾勒出喜悅與歡樂。
朦朦朧朧間,聽茶眼前的景色,如同物轉星移,又換了一番。
依舊是這般繁華的模樣,甚至於人來人往比如今還要喧囂,她走在路上,左手右手都被人牽著,蹣跚著往前走。
她好奇地看著自己兩邊的手,卻發現這不是她的身體,這手太小了,肉乎乎軟綿綿的,指甲瑩潤而有光澤,順著手向上看去,是一個年輕夫人美麗溫婉的容顏,此時含著一抹淺淺的微笑,如珠玉生輝,美而不可方物。
震驚到聽茶的自然不是她的美貌極盛,而是,她的側臉,與在鏡中看到的自己有這八分相似,宛若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
她低下頭,閉了閉眼睛,又睜眼抬頭,往另一邊看過去,順著手臂向上,是男子俊朗如玉的容貌,像是意識到她看過來的目光,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把她抱了起來,語氣溫和:「然然是不是走累了?爹爹抱一會兒好不好?」
爹爹?
爹爹!
聽茶驚到了,雖然被一個陌生男子抱起來很是尷尬,但是聽到這一句話之後,心裡就只剩下震驚了。
這,真得是自己的爹孃嗎?
可是,潛意識裡,她已經預設了,這種玄而又玄的血緣脈絡,讓她幾乎在埋進他懷裡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確認了,這是她的血親。
血緣的羈絆,彷彿就是這麼神奇。
「聽茶,過來用飯。」
恍惚間,季晟溫和而帶著涼意的聲音在她耳畔回想。
聽茶茫然地回過頭,眼神好久才有了聚焦,看著季晟,眨了眨眼,不知為什麼,眼淚如同珍珠,從眼角一滴一滴滴下來。
季晟有些慌張,站起身衝到窗邊,眼神驚惶,聲音也有些顫巍巍的:「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沒事。」聽茶突然從那種迷迷糊糊的境界裡醒了過來,看著季晟驚慌的樣子,連忙回他道,又手指尖拂過臉,很是隨性地把淚水給擦了去,接著道,「沒事,就是風大迷了眼睛,我們吃飯吧。」
這話說的,季晟往外面看了看,樹梢動也不動,店家的酒旗也是自巋然不動,他抿了抿嘴唇,再開口時,便是依舊溫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