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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莫辭一個趔趄,差點絆倒在地。
“讓我吃這頭豬?”莫辭打結的眉毛稍稍舒展,腦袋卻畫滿了問號,“爸,你該不會讓我用這頭豬做菜吧。”
“混小子,你還不算太笨!”老爺子揚了揚眉,感覺出了一口惡氣,面色緩過來,心裡隱約得意,擺了擺手,讓莫辭將豬搬上案臺。
喘了口氣,莫辭勉強搬動這頭小乳豬,還是滿臉問號的看著正在綰袖子的父親。
只見老爺子大手一揮,指向這頭被處理過的新鮮乳豬,端正臉色,開始說話。
“混小子,你說得出豬的機體結構和肌肉分佈是怎麼樣的麼?”老爺子將手指向乳豬的頭部。
“這……”莫辭一下子被問住,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頭、舌頭、前後蹄、豬肚……”莫辭勉強吐出幾個詞,求證一般,看了看身旁正立的父親。
“不要小看這頭豬,它身上的學問可大著呢。”老爺子氣定神閒,搖搖頭,將目光移向案臺上的乳豬。
“頭、尾、上腦、夾心肉、前蹄膀、頸肉、前腳爪、脊背、五花肋條、奶脯、臀尖、坐臀、外臀、後蹄膀、後腳爪。”老爺子每說一個詞,都會停頓下來,將手指向乳豬的相應位置。
“豬耳、豬舌、豬腦、豬頭、豬尾、豬頸肉、豬上腦、豬夾心肉、豬脊背、豬五花肋條、豬奶脯、臀尖、坐臀……肚、肺、心、血、小腸、肉皮……你知道它們的用途麼?”
老爺子一口氣說下來,略作停頓,格外順暢。
但每說一個詞,莫辭的心就要下沉幾分;每次停頓,腦袋就要底下幾分。
他不曾研究過這些細微的地方,父親給他的入門菜譜,他向來是一掃而過,不作深究。一味追求做菜的門道、方法,注重竅門反而忽視了最重要的基本功……
自小受到父親的耳濡目染,深諳庖丁解牛的道理。
“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 。”也曾在父親的監督下背過不下百遍。
皰丁解牛時,手、肩、足、膝的動作快捷利落,像是在舞蹈;用刀割解牛時發出的聲音,像是聽音樂一般,在舞樂聲中把牛肉與牛骨、筋絡分割開來,技藝超群絕倫,緣於近乎技矣。
廚師紮實的基本功,源於多年的勤學苦練。
父親曾說過,有一位莫家先輩,年輕時曾經連續五年每天早晚用炒勺抖沙子,起初只能抖半公斤,最後竟能用大勺抖五公斤沙子,而且一粒都不掉落;又練翻抹布,先翻較重的溼布,後翻乾布,最後用一張薄紙也能平展地翻個兒。
任何技藝的進步都有背後的辛苦,自己怎麼能忽視這最重要的基本功?
莫辭在受訓之餘深深的反思自己,看著自己的足尖,緊抿嘴唇,一動不動的聽著父親的話。
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
莫辭深吸一口氣,才抬起低下的頭,對上了父親充滿期待的眼睛:“爸,是我太心急了。”
老爺子面部表情柔和不少,上前將手搭上了莫辭的肩膀,使勁拍了拍:
“我知道,阿辭,爸也不想給你這個壓力。畢竟我的初衷是讓你從做菜的過程中體會到快樂,廚師這條路,你走或不走,都是我不能一言斷定的。這條路……只能由你自己做出選擇。”
“我對你充滿期待,阿辭。”老爺子補充到,露出一個不常見到的,帶著鼓勵笑容。
“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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