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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元直偏巧是個痴情種子。自郎飛之母生子難產而死,便整日價醉生夢死,借酒消愁。好在郎家三代經營,雖不說富甲一方卻也算的上小有積蓄,郎元直如此倒也沒致得家道中落,卻獨獨苦了降生不久嗷嗷待哺的郎飛。
常言道天無絕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郎元直情意,年少之時曾結得一異性兄弟莫鐵,莫鐵乃是青牛鎮上唯一的鐵匠,可憐其弟,故從小便把郎飛當做自己兒子照料。二年後莫鐵得一女,取名莫芸,一兒一女膝下承歡,日子過得倒也太平。
八年後,郎元直鬱鬱而終,死前清醒之刻留書下“飛兒,父愧對於你,為父如此,當何面目去見你孃親……。我兒長大當如虎如龍,莫學為父這般。”這郎元直半生得意半生磋砣,奈何,奈何。
自此以後,年僅八歲的郎飛彷彿一夜之間長大許多,在莫鐵一家人的幫助下重新豎起了郎氏豆腐的招牌。
時光悠悠,六年眨眼已過,當年八歲的孩童已成如今美少年,別看他著一身皂麻衣,卻仍難掩眉宇間那皎皎之資。
“浪費哥哥,你裝什麼英武啊,鎮上誰不知道你打小吃肉不喝湯,饅頭咬半邊,堵過煙筒,拆過牆角,這不,剛去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就被揍出來了。哎,你眼角那片青紅的是不是給人打的?疼不疼?”郎飛的跟屁蟲小芸嫩出水的小臉上眨忽著一雙盈汪汪的眼睛,卻不知是真的擔心還是假的擔心。
“小芸,你哥哥我已經是一個大人了,男子漢大丈夫當有所為,這點胖揍算什麼,你這梳著朝天辮的小屁妞怎會明白”郎飛一臉正氣毫不示弱的還擊。
“我說找不到呢,你們倆爬那麼高幹什麼,褲子磨破了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們,趕快下來,鎮長等著你們兩個呢”莫夫人氣喘吁吁的一邊抹著汗一邊對著樹上兩個調皮鬼喊道。
“壞了,飛哥哥,莫不是你前兩天偷鎮長家雞蛋的事情東窗事發了?這可怎麼辦啊。”莫芸一臉的幸災樂禍卻偏裝的一副關心不已的語氣,眼角里噙的全是壞笑。
郎飛雖然很是精靈古怪,卻終究是個孩子,聽的莫芸此話心裡也自打鼓,揣揣的問道:“義母,鎮長找我們是什麼事?種痘我可不去”。
郎飛和莫芸是莫鐵的寶貝疙瘩,自小便打不得罵也不得,莫夫人只得答道:“郡裡的老神仙來例行每五年一次的測靈了,若是過的了測驗以後便可拜老神仙為師,吃皇糧學仙術”雖然說到這裡莫夫人一臉的期待但眼裡卻也有絲淡淡的失落。
郎飛聽罷,心裡的石頭算是落地了,小芸在旁邊卻滿臉的惋惜。
神仙什麼的郎飛在一些志怪雜書裡也曾讀到過,飛天遁地,移山填海,長生不老,無所不能,似這般“朝遊北海暮蒼梧,袖裡青蛇膽氣粗。”的詩句仍自無限遐想,記憶猶新。
“義母,你稍等我馬上來。”郎飛收回思緒,三兩下和小芸爬下樹來。
莫夫人帶過二小,徑直走向鎮長家,一路無話。
三人到得鎮長院旁,卻見門前早已圍了厚厚的一圈人,向鎮長院子裡面不停的張望著,莫夫人帶著兩小擠上前。
“哎,哎……聽到沒,鎮西的劉愈家的兒子老神仙測了說是沒有靈根,看來長的俊俏也沒用啊。”聽著話裡的八卦勁郎飛也知道肯定是鎮西的劉三姑又在嚼舌頭了。
“說的是啊,靈根就這麼難嗎?往年咱們鎮也沒出一個能入老神仙法眼的,莫不是咱們這裡的風水不好?”這是鎮南的薛三嬸。
郎飛胡思亂想之際莫夫人已帶二人穿過人群往門裡走去,這時院裡傳來一陣啼哭與怒罵之聲“我叫你不爭氣,書,書讀不好,地,地種不好,靈根也沒有,你說你還能幹什麼!”走到門口就見昨天還一起玩的街南口對鄰的二虎子被他熊壯的父親夾在左掖下從院裡走來,不時還在二虎子的屁股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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