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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有殘……」
嘴囊時被捂住:「亂說。」
姜白芷眸底的光閃了閃,收回手,向旁邊挪出位置:「那你上來?」
「嗯。」戚半夏掀開被角,脫了鞋坐上床,兩人平躺下來。
她離開會所前,已經洗漱妥帖,姜白芷亦是,九點不到便自行洗漱。
床頭的光暗下來,同床共枕,戚半夏儘量睡在最側邊,不擠著她。過了數秒,她輕聲問:「阿芷,今晚還頭疼嗎?」
「不疼了。」頭暈,頭疼等反應是顱內壓增高的表現,顱內壓經過治療一旦明顯降下,這些表現就隨之消失。只要後續治療穩住,過兩天便可出院。
姜白芷側身攬著戚半夏的腰,她下午睡太久,此時睡意未起,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像平常聊天的語氣問:「突然好想知道,豆豆是什麼時候發覺自己對我有不一般的感情。」
「嗯?」這個問題曾經無數次提過,都沒得到答案的戚半夏動了動唇,耳朵貼著姜白芷心臟的位置,呵氣如蘭,「忘記了,也許某人很早便住進我的心裡,只是沒有察覺。」
重生前可不是這樣說的,姜白芷彎了彎眉眼,等待她的反問。
半晌,伴隨胸前的起伏,聽到她設想的提問:「阿芷呢?」小心翼翼,又期待。
「我啊?」姜白芷親了親戚半夏的額頭,萬般柔情,聲音彷彿從回憶裡傳出,「還記得你高中談的那個男朋友嗎?2班的丁昊。」
戚半夏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加速跳起來。
「那個時候你興奮地跑過來抱著我,激動地說他給你表白了,你也答應了。我表面風平浪靜祝福,內心像是被什麼撕扯似的難受。」
戚半夏心疼地仰頭凝視著她,一剎那淚如雨下。所以高三第一次摸底考試前一晚姜白芷突然發高燒,是有原因的。她還在第二天早上沒有和她—起乘公交,坐了丁昊的腳踏車……
「對不起,阿芷,對不起…「
這就是姜白芷一直不說的原因,她輕蹭著戚半夏的腦袋,安撫道:「和你無關,你什麼都不知道。」又由衷地發出喟嘆,「再說,你現在和我在一起,不是嗎?只是路程曲折了些,會更加珍惜。」
戚半夏埋在她的肩頭,還在輕輕啜泣:「阿芷,我和他分手後,你為什麼不說?」短暫的初戀,只有幾個月。
「我不敢,怕你拒絕,那個時候同性婚姻還沒有合法,大部分人不接受。就像歌詞裡唱的那樣,『全都怪我太膽小,只會看著你傻笑,怎麼辦才好?&039;」
戚半夏眼淚依然沒有止住,這樣優秀的她,為什麼自己後知後覺了十年,還是在兩方家長撮合之下,才順理成章,慢慢去留意她,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她。
天意弄人,晚了十年。
「但是我現在勇敢了,不遲吧?」其實遲了一世,姜自芷慶幸以前的戚半夏主動,不然自己不知道還會鴕鳥多久。
戚半夏搖了搖頭,漸漸停下哭聲,還有點細細的抽泣:「不遲。」
「所以,從今往後,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會陪伴著彼此,就當作彌補,好嗎?」姜白芷埋頭伸手擦拭著戚半夏臉上的淚痕,溫聲哄道,「再哭明天眼睛得腫了,不是要去傳媒大學聽課嗎?」
戚半夏幾不可察地「嗯」了一聲,面上收了情緒,身體卻與姜白芷的懷裡貼得更緊。喜歡她那麼多年的人,應該放在心尖上珍藏。
「睡了,好不好?」
「阿芷。」她忽然抬眸,在姜白芷說得微微發乾的嘴唇上,輕輕地印下一吻,深情表白道,「我愛你。」
下一瞬,藏進她的脖頸,甕聲甕氣地說:「晚安。」
姜白芷心上驀地發軟,收緊圈著她腰肢的雙臂,回了一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