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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蹤他們,都是說不準的事,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日夜兼程的趕路,在訊息傳過去之前,趕到海州安頓下來。
畢竟皇帝極有可能猜到他們是要去海州,專門派一路人去攔截,也並非不可能。
然而即便在人前再怎麼強顏歡笑,也掩蓋不了眉畔心中的擔憂,她上了船之後,便一直茶飯不思。暈船的症狀倒是沒有,卻比暈船更加嚴重。不跟太妃和王妃說話的時候,就自己坐在窗前發呆。
太過熟悉的環境,總是能夠勾起人的記憶來。眉畔坐在船上,就忍不住會去想當年她跟元子青一起去西京治病時,一路上發生的那些事。那時兩人間雖然有了婚約,但畢竟尚未成婚,所有的感情都是隱忍而剋制的。有多少次,兩人在狹小的船艙裡,靜默的陪伴著彼此,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還有元子青沿路畫下來的那些風景,後來不少被她繡成了屏風,還沒來得及都擺一遍,卻忽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將兩人給分開了。從跟元子青定情以來,眉畔跟他分別的時間最長的時候,就是婚前繡嫁妝的那段時間了。
然而那時候,她心裡直到元子青好好的,滿心都是對未來的盼望和期許,雖然每一天都過得很慢,但卻過得很高興。並且元子青總會設法來看她,而張氏也不敢攔著,所以兩人一兩月裡,總能見一次,以解相思之苦。
那時就已經覺得十分難捱了,但跟此刻的痛苦比起來,卻不及其十之一二。
虧得還有個孩子需要她操心。雖然有太妃和王妃幫忙看著,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眉畔也不能徹底的丟開手。況且這是她和元子青的孩子,也就成了分別是她唯一的寄託了。
從京城裡出來的時候,小九才剛剛學會了坐起來。那時眉畔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等他好容易坐起來了,然後伸手輕輕一推,又把人重新推倒,再看他掙扎著爬起來。元子青對於她的這種趣味十分無法理解,但說了好多次眉畔還是我行我素,便索性隨她了。
反正曲寬說,孩子小的時候就應該多練習,這樣身體才長得壯實。——對了,眉畔出了月子不久之後,曲寬便又神秘的失蹤了。對於想要將他留下來頤養天年的眉畔來說,心中是頗為失落的。但曲寬的主意很正,從來也不會為外人所動搖,說走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眉畔也沒有任何辦法。
其實回憶從前,對這會兒的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回憶的內容越是甜蜜溫馨,此刻的日子就越發的難熬。可是眉畔還是一遍一遍的去想,偶爾甚至還會對著尚不懂事的孩子喃喃低語,看得行雲十分擔心。
她這個狀態,恐怕不等船到海州,整個人就要崩潰了。
想來想去,行雲去請了跟眉畔關係匪淺的周映月來勸她。相較而言,元子舫就在身邊的周映月,能比眉畔稍微好過一些。但是在這個大環境下,情緒也實在高昂不起來。只是眉畔和王妃都沒什麼心思,太妃年紀也大了,船上一應的事情都是她在打點,忙碌起來,反而好過許多。
也因此,她並沒有注意到眉畔的失常,聽了行雲的話之後,才過來找她。
眉畔正抱著孩子坐在窗前發呆,小九抓著她腰上系的荷包玩得正高興,口裡發出啊啊的聲音,像是在回應眉畔偶爾的自言自語。周映月進門時,她正嘆氣,“幸好你年紀小,還不記得要找爹。”
周映月腳步一頓,忍不住微微搖頭,抬手在門上敲了敲,等眉畔轉過頭來,才走進屋,在她對面坐下,“你這幾日,都是這麼過來的?”
眉畔看了看她,道,“其實我後悔了,我應該跟他一起留在京城的。即便是一起去死,也好過如今這樣煎熬。”
周映月皺眉,“你這是過分的擔心了。既然大哥選擇留下,就有留下的道理,否則當時只要跟子舫他們一起出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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