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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也沒覺得這裡與家鄉有什麼不同。可是待得人們安定下來,開始著手開墾土地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裡不但比幽州冷多了,而且,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茶樓、店鋪、酒家,甚至,連像樣的茅坑都沒有!
曾經有興致勃勃的,撒歡似的跑到邊防軍那裡去領了界石,就要挖坑埋石給自己圈地。可是一鋤頭下去,奶奶的,不但鋤頭崩壞了不說,自己的虎口也震裂了!
這時候,人們才清楚認識到,朝廷那二十兩黃金可不好掙啊!
人們叫苦連天,可是卻也不敢逃離。先不說就憑一己之力能不能克服沿途的艱險回到家鄉,就是回到家鄉也沒了戶籍,而且,被抓到了不但罰錢還得治罪。
大多數人開始後悔,他們每天吃著朝廷配發的小米,埋怨不已。但也有少數人選擇了面對現實,開始憑著自己的雙手創造新的生活。
黑水正月結冰,四月方才解凍。
楊虎與三哥姚亮站在黑水邊已經很久了,他們沒有交談,只是聚精會神注視著河面的幾個靺鞨人。
這幾個靺鞨人先將河面的結冰鑿開了一個斗大的冰眼,然後就蹲在冰眼附近凝神守候,有一人手持一支尺許長的鐵製梭槍,神態猶為專注。那梭槍頭有倒鉤,尾部有長繩繫牢,而長繩的另一端就係在持槍人的手腕上。
不一會兒,就見持槍人的手猛然一揚,梭槍飛出,冰眼處水花四濺。隨即,持槍人迅速收攏手裡的長繩,一條至少兩尺長的魚兒被拖到冰面上來。
楊虎與姚亮對視一眼……高啊!要是學會了這招,那自己幾家人的伙食就可以大大改善了!
姚亮與楊虎上前幾步,就要踩上河面結冰,與那幾個靺鞨人招呼。不料,靺鞨人發現二人接近,連忙收起漁具,提起獵到的魚兒匆匆離去,神色極不友善。姚亮與楊虎甚是尷尬,也只得返身回到營地。
此時不到四月,不論土地還是河流都沒有解凍,人們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怨悔與牢騷後也開始面對現實……這是國人的特點之一,既然不能反抗命運,不如就坦然面對。
朝廷分期配發的糧食可以讓每戶人家支援到來年收穫,在邊防軍的協調下,人們開始為自己的土地劃分界線。在其間,一些經驗老到的莊稼漢發現腳下的土地雖然難以開墾,卻似乎很是肥沃,於是,人們期待著天氣轉暖后土地鬆軟下來。
在這一段時間裡,楊虎與他的三位哥哥們都見到了好幾次李靖大將軍。而將軍居然還記得在出徵突厥時曾經處罰過楊虎與劉懷遠,這令楊虎幾人興奮不已。可是,在姚亮算計中的組建軍隊卻一直沒有訊息,這卻讓兄弟四人很是鬱悶。
轉眼六月了,楊虎四兄弟因為沒有貪圖開墾太多的土地,因此空閒較常人更多。這日,楊虎帶了一把短刀和自制的弓箭,獨自去五里外的阿萬山打獵。
山路不好走馬,因此楊虎並沒有騎馬,他揹負弓箭徒步上了山。
舉目但見野花闌珊,遠岱近嶺馱著綠意逶迤而去,從高處開闊地帶可以望見蜿蜒的黑水,若目力好些,甚至可以看見河邊的屯墾營區。
楊虎一路前行,忽然,前方山樑後跑出兩個靺鞨獵人。他們帶著恐懼的神情,就在與楊虎擦肩而過時,年輕的一個靺鞨獵人像是要說什麼,卻被另一個獵人一把拉住從楊虎身邊跑過。
楊虎在看見靺鞨獵人跑來時就全神戒備著……楊虎他們這些外遷而來的趙人為了生活,在開荒種地、用水灌溉等事情上與靺鞨土著起了不少衝突,如今靺鞨土著與屯墾軍民之間的矛盾日益突出、激化,甚至不時有小型的械鬥發生。因此,趙人在此地時常都有遭受靺鞨土著襲擊的危險。
“那些靺鞨人為何如此驚惶?”楊虎正在疑惑,卻聽到前方一聲慘叫,雖然相隔甚遠,但淒厲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