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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凌昆急了,「去哪兒!你回來!」
說是跑,無非是顯得比較著急罷了,風六郎撞翻了屋中的一干東西,到頭來還是被個破盆絆倒在地上,饒是這樣,嘴上還有能耐,只聽他怒吼道:「我要去,我要去殺了那些畜生!」
風六郎撐起身子,方才那一跤摔得太猛,只見他在地上平白地跟自己較著勁,最後還是沒能爬得起來。
凌昆見他如此,好歹鬆了口氣,笑罵道:「您可算了吧,就您這身板兒,還沒進門就得被人『就地正法』。」
「那又怎樣?就算血濺衙門口,好歹讓百姓都知道知道,都是些什麼豺狼虎豹坐在裡面!難不成,我知道了這事兒,竟還能裝作不知嗎?那我如何對得起夫人?如何對得起慘死的百姓?!」說到激動處,風六郎又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尊夫人倒也罷了,百姓為何用六爺去對得起?『父母官』尚且食子,您這是操得哪份兒憂國憂民的心?」凌昆到底是習武之人,即便被打得血肉模糊,說起話來卻比風六郎有勁的多,在下勸您還是別白費力氣了,您要是真的血濺衙門口,縣令立馬給您腦門上貼個通匪的罪名,那可真是死也不瞑目了。」
凌昆這話說得太明白,語氣雖戲謔,卻讓風六郎直接痛哭出聲:「那該當如何?該當如何!」消瘦的小身板在貼在地上,讓人看著分外淒涼。
「你想報仇?」凌昆突然低下聲,像是蠱惑一般地說道。
「家破人亡,如何不想?」風六郎轉過頭,他從凌昆的話裡聽出了一絲希望,忙道:「你有辦法?」
「有。」凌昆點點頭,「那日若不是我慌了神,加上從心底裡覺得未必會有事,所以鬆了警惕,否則他們也未必能將我擒住,若六爺助我養好傷,在我回去報仇時便順便幫六爺一塊報了,如何?」
風六郎愣愣地聽他說著,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凌昆的話說得有些怪異,風六郎皺起眉頭,看向凌昆,道:「我怎麼聽著你這個意思不大對味兒啊?合著若是他們沒有發現你或者縣令不殺你反而收買了你,你就跟著同流合汙了唄?」
「是這個意思。」凌昆想了想,竟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風六郎氣急,幾乎是想一指頭戳死他,想著,便要這麼做,於是如同方才滿地找布的那一幕又出現了,不同的是,這次風六郎想找的是能直接把人戳死的棍子。
「喂喂喂,六爺?六爺!」凌昆看得明白,頓時急了,「您先別管我是怎麼想的,您到底想不想報仇吧?既然最終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又何必想是因為什麼呢?」
風六郎頹然地坐倒在地上,嘴裡念念有詞:「要報的,必須要報的,否則我如何對得起夫人,仇是一定要報的。」
凌昆倒回枕頭上,好歹鬆了口氣:「既然要報仇,六爺就別做多餘的事,把我治好了,只要我能下地,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衙門裡殺個痛快。」
風六郎似是看到了希望,上前抓住了凌昆的手臂:「可你這傷如此之重,不叫大夫來看,如何能好?」
凌昆苦笑一聲:「好歹我也是個江湖中人,治些跌打損傷的也是會的,六爺若能替我尋些藥來,我再細細將養些日子,也就好了。」
「有的有的,」風六郎點頭,「當初賊人來搶,金銀都被劫了去,積存的藥物卻是沒動的,你要什麼,只管說了,我去給你找。」
「好。」凌昆力竭地喘了口氣,「且讓我歇歇,接下來就煩請六爺照顧了。」
接下來的時日,風六郎按照凌昆自己擬的方子,日日伺候著湯藥,用家裡僅剩的一些錢銀出去備了些吃食,唯願凌昆能快快地好起來。
然而,天不遂人員,儘管藥材不缺、飯食仔細,但那些重傷因著沒有大夫的清理、照看,終究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