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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不舒服把自己送醫院去了?」李子哲問得慢條斯理,不打算將這事兒簡單揭過。
茹景瞭解李子哲的脾氣,現在不說,晚點指不定打小報告給張女士,到時候慘的是她。
「胃痛,讓醫生開了些藥。」她一言以蔽之,大大方方闡明。
說得宛如小事一樁,事不關己。
席知恆深幽的目光緩緩落在她臉上,小腿處的痛感還在持續,可見這女人對他懷有多大的意見,都能想像到假如他因痛哀嚎,茹景必然歡呼鼓掌,樂不思蜀。
他不經意間打量著茹景的巴掌臉,沒有濃妝艷抹的臉蛋在光暈的包裹下,白嫩嫩得掐出水來,勾人的雙眸在茶水蒸騰的霧氣中氤氳瀲灩,唇瓣朱紅飽滿。
光是素顏,都處處散著機靈俏皮勁兒。
「哦——,那知恆是……?」李子哲眉開眼笑,「生病?」
說完他還笑看茹景一眼,洋洋得意。
茹景私下裡將李子哲的陳年黑歷史拉出來鞭屍了個遍。
有完沒完?可閉嘴吧你!
與她隔桌相對的李子哲展顏,臉頰的酒窩愈深,「緣,妙不可言。」
「路上撿到病貓,好心送去醫院一趟。」席知恆單手支頤,口吻淡淡。
眾人瞬間恍然的同時,心裡描繪了七八遍汗顏的表情。
但凡是個人都長著腦子,貓生病不應該送去寵物醫院?送去人看病的醫院,彷彿有那啥大病。
席知恆對於他們紛雜各異的眼神視而不見,「反到被撓了幾下,咬了一口。」
「好心沒好報,恆哥下次別做類似事情了。」許迦南沒聽出其中彎彎繞繞,真心建議,「下次路過繞道走,不嚴重吧,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席知恆:「還好,沒見血。」
畢竟是病貓,再怎麼掙扎也掀不起太大水花。
就是貓咪記仇,時時刻刻不忘報復他,譬如剛才的一腳。
許迦南哦哦,開啟社交牛逼症模式,回憶過往青蔥,講述自己與貓鬥智鬥勇的故事。
李子哲打從許迦南開口,就端起小山丘飯碗,將自己的面容擋了個七八分,肆意敞開笑容。
除了笑得打顫的身體暴露他些許,一切正常。
反觀茹景,她直接背過身去,衝著身後的牆壁齜牙咧嘴,自動腦補席知恆人模人樣的臉。
她都不被當成人了?
良心都沒了?
茹景垂首默默去看自己特意留了很久的指甲,忙於工作而沒去做美甲,青色指甲油只剩最後一截,襯得她新生的指甲白皙透亮。
她想,要真是貓,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用這綠色指甲抓花席知恆的臉,讓他明白什麼叫人間險惡。
她深深深呼吸,平復躁火,回身又是一副言笑晏晏,世界美好的模樣,將情緒拿捏得十分到位。
席知恆:戲精。
敏銳如他,茹景的小動作被盡收眼底,她背過身去時明顯咬牙切齒,握緊的拳頭也暗暗捶牆,雖然是個虛虛的動作,也足以見得她的炸毛。
「哦,問題不大就ok。」茹景戳著碗裡的雞肉塊,一下比一下用力,「吃一塹長一智,席總下次就別撿病貓了。」
「真得狂犬病,也沒人給你負責,那太慘太憋屈席總。」
「嗯,長記性,下次儘量不碰。」席知恆好似聽不懂她語裡的陰陽怪氣,「謝謝景總監提醒。」
「……」
茹景喉頭一哽,好想要個血包塞牙縫裡,噴他一臉血水,讓他瞧瞧什麼叫氣吐血!
「不客氣,畢竟你矜貴多金,要好好保重身體。」
茹景忽然起身,因起得太急,砰的一聲膝蓋撞到桌子上,疼得差點扭曲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