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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讀起來時還會放緩語速以確保每個字都清晰，有一點播音腔，但畢竟有配音的專業素養在，每一句話都被她念地滿含深情，猶如情人間耳鬢廝磨的繾綣低語。

一首讀完，周亭筠帶著笑意輕聲問：&ldo;現在呢?困了嗎?&rdo;

許適拿臉蹭蹭枕頭，軟綿綿道：&ldo;困了，我想睡覺。&rdo;

&ldo;那睡吧。&rdo;周亭筠的笑意更濃，&ldo;晚安。&rdo;

&ldo;晚安。&rdo;許適等著對方結束通話連線，而後看見qq上，周亭筠的頭像暗下去。

&ldo;好夢。&rdo;她喃喃一聲，坐起來把被子取開，推著眼鏡上去後揉了揉眉心，她在書桌前站定，檯燈沒有關，桌上被投下暖橙色的光。

跟書桌相連的書架上有她的所有習題輔導書，她取下之前做的那套數學卷子，拔開筆蓋，在椅子上坐下來。

屋內靜謐，只有筆尖寫在紙上的沙沙聲。

四月中旬開始第二次模擬考試，結果不是很好，看見成績後，整個班裡一片鬼哭狼嚎聲。

&ldo;大人!小生冤枉吶!&rdo;

&ldo;這誰改的卷子!裁判!我要申訴!&rdo;

&ldo;慘啊，這成績，怕是連家裡蹲大學都不想要我。&rdo;

&ldo;同學，家裡蹲大學屋裡繫了解一下?&rdo;我們這裡特聘哈爾濱佛學院來的專家教授。&rdo;

同桌撞撞一言不發的許適，有些小心翼翼：&ldo;你不會也被那群神經病傳染了吧?&rdo;

許適沒理她，看著稿紙上算出來的成績抿著嘴，半響後對同桌一笑：&ldo;我不想讀了。&rdo;

同桌：&ldo;????!!!!&rdo;

&ldo;不是，啥、啥情況啊?!&rdo;

許適又不說話了，閉著眼把腦袋往桌子上嗑幾下，&ldo;你就當我實在說胡話好了。&rdo;

晚上回家後把自己扒光，破天荒在浴缸裡泡了一個多小時，許媽媽覺得不對勁，過來敲門發現門鎖著，大聲喊她的名字。

&ldo;嗯。&rdo;許適應一聲，&ldo;就出來，我睡著了。&rdo;

誰都知道今天出二模成績。一回臥室就直接躺在床上，許適咳嗽了兩聲，覺得有點冷，就把自己蜷起來縮成一團。

手機螢幕亮了起來，周亭筠：阿適?

許適看一眼，壞心情讓她誰都不想理，但心中不知道是哪個聲音告訴她，那是周亭筠。

周亭筠總是特殊的。

許適：?

一秒後，一個qq電話敲了過來，許適猶豫著，拇指在螢幕上劃一下，拒接。

不敢說話，怕一說話就傷害到誰，心情差的時候，情緒完全不受她控制。

周亭筠：怎麼了?

許適：耳機丟了，直接打字吧。

周亭筠：唔，本來還想陪你學習一會兒，然後給你念晚安詩的。

許適：留到下次吧，我明後天抽空去買新的。

周亭筠：好吧。那，現在在學習嗎?

許適猶豫一下：在。

周亭筠：有不會的題嗎?數學和英語我還是能教教你的。

許適看著自回家後就扔在地上的書包，猶豫一下，打字道：暫時沒有，今天的卷子我還是能應付的。

周亭筠：你今天做哪套卷子呀?

&ldo;你煩不煩!&rdo;

脫口而出後愣一下，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下一秒慶幸還好沒有連麥，就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一開口就出事。許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