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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蘇默月什麼都沒有說，她就是那麼安靜地離開了。

顧影歌睜大了眼睛，她能聽到路驍在說話，能聽到年淵在說著什麼，可是那一刻，她就是走不出來。

良久，一個電話被舉到耳邊，這一次，聲音終於清晰起來了‐‐

&ldo;影歌，你沒事吧？&rdo;

&ldo;影歌，別怕，有我呢，我在美國等你過來，你來了就一切都好了，嗯？&rdo;

白羽塵。

顧影歌的眼淚終於肆無忌憚地滑落下來。

你知道嗎？就像是小孩子，明明身邊有關心著自己的老師有同學，明明委屈地下一秒就要崩潰了，卻還是忍住不會哭。

即使是忍到整個人都要倒下了，也絕對不會哭。

只是遠遠看到自己的家人來的瞬間，所有的情緒一下子就會決堤。

這一刻，顧影歌覺得電話那邊的白羽塵就像是救命稻糙一樣，所有沒辦法展現於人前的一切，所有沒辦法坦承的一切，在這一刻，全部決堤。

她哭得那麼傷心，卻說什麼都不肯借一下旁邊人的肩膀。

明明他們那麼近，而白羽塵那麼遠，卻誰都抵不過那一個聲音，對她說別怕，有我呢。

就足夠了。

路驍遞過去一張紙巾，可是顧影歌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見，她只是緊緊抓著那個手機，像是在抓住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一樣。

年淵對路驍搖了搖頭，輕輕的：&ldo;別擔心，哭夠了就好了。&rdo;

路驍卻是沒動，只是深深地看了顧影歌一眼，他從未有過任何一刻，像是現在一樣難受。

整顆心都像是被人抓在手裡狠狠地揉，或是摁在地上死命地踩一樣。

路驍從來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瞭解。

白羽塵對顧影歌而言意味著什麼，那是誰都代替不了的安心感。

而這種安心感，值得她赴湯蹈火，值得她為此付出一切。

自己從一開始……就真的敗了啊。

&ldo;會有一個人適合你的。&rdo;年淵看著有點難受，他伸手拍了拍路驍的肩膀，輕笑道：&ldo;你別這個表情行嗎？等下被記者拍到，肯定要上報紙的。&rdo;

路驍整了獲贈，很快恢復了既往的表情。

他笑了笑，對年淵道：&ldo;謝謝提醒，我沒事了。&rdo;

年淵的神色更加複雜，輕嘆了口氣，點點頭：&ldo;沒事就好。&rdo;

路驍這才靜靜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正如年淵所說，很快，顧影歌就安靜下來，像是回神了似的，看向路驍和年淵，眼底滿是歉意：&ldo;對不起，剛剛我……&rdo;

&ldo;沒關係，你應該是挺難過的，剛剛除了我們，所有人都被我們清場了。&rdo;年淵率先解釋道。

顧影歌下意識看向路驍，她記得剛剛那一瞬，路驍好像是在安慰著自己，顧影歌就輕聲道：&ldo;謝謝路驍前輩。&rdo;

&ldo;沒什麼。&rdo;路驍想說什麼，卻又全部都停住了，只是含笑道：&ldo;沒關係，你好了就好。&rdo;

&ldo;時間掐的真準，&rdo;年淵笑了一聲，拍拍顧影歌的肩膀，給她一個眼罩：&ldo;你敷一下，等下剛好上飛機。&rdo;

&ldo;這是？&rdo;顧影歌疑惑：&ldo;熱敷不會讓我的眼睛徹底腫起來嗎？&rdo;

&ldo;嗯。就讓你腫起來，讓你剛剛無視我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