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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壯烈。另一位是醫學院的王尚義,他在臺大學醫七年,但畢業之日,即
是死亡之期。他得肝癌臨死時候,我在他身旁,美國女傳教士也在旁勸他重信那穌,他點頭
同意。在他生前,我是一位跟他並不「投機」的朋友,我並不喜歡他。我覺得他不成熟,多
其不應多之愁、感其不必感之感。他沒有定見和深度,今天信那穌,明天拜居士,後天又躺
在床上,為大落的自我而哀鳴,死前又重信那穌。我對他的總括印象是他大浮動,甚至大好
虛榮。當然他的興趣很廣,人又聰明,多才多藝,自然可交到一大堆跟他同一氣質但卻遠不
如他的渾小子們做朋友,自然也可投合一」般跟他同一氣質卻遠不如他的渾小子們,使他們
成為他的「忠實讀者」,這種「忠實讀者」,在尚義早夭以後,更對他油然而起了一種悲劇
意味,這也是他的「遺著」比他的「生前作品」較受歡迎的一個原因。王尚義去世後,我受
他妹妹王尚勤之託,幫了一點忙。那次經驗,使我恍然大悟「自命為尚義的好朋友們」到底
是一副什麼樣子?這票人以「尚德」自勉,其實最先失態;以「耐冬」自期,其實最早凋
零。王尚義死後,這票人沒有一個成材的,這也證實了一代青年中,真正出現高明光大的偉
大人物是多麼不容易,偉大人物是不世出的,而我恐怕是歷久彌新的惟一一位。臺大有史以
來,從未能出現像李敖這樣偉大的人物,就好像普林斯頓有史以來從未出現像費滋傑羅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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