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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諸日本學者鳥居龍藏教授的發現。烏居龍藏在一九0三年到中國西南各省調查苗族,發

現高山族中的曹族與布農族,與苗族酷似,所以提出此說。凌純聲研究苗族多年,到臺灣

後,「入山工作,所至之處,見土著之民情風俗,與大陸上西南民族相若,大有;日地重遊

之感。」這一印證,最引起我的注意。根據《李氏宗譜》,我的遠籍是雲南烏撒。五百年

來,我的祖先由苗族一變為山東人,再變為東北人,變得與我們苗族老鄉高山族愈分愈遠,

相逢如不相識。如今我東渡臺灣,重來認同,大家自屬真臺灣人無疑。那些假臺灣人想搞小

圈子嗎?那我就告訴你,臺灣是屬於苗族的,而不屬於漢族的,你們這些來自閩粵的假貨,

不管來了幾代或十幾代,不管是小番薯或大芋頭,都他媽的差得遠哪!

我這苗蚩之後,遠祖由雲南遷山東、祖父由山東遷東北、爸爸由東北遷北京,最後遷到

臺灣,我們這一支,除了大姊、二姊外,最後全都落籍臺灣了。

我在十三歲一九四八年離開北京,南下天津和上海,那時大姊、二姊留在北京。大姊大

我六歲,正念大一;二姊大我五歲,正念高三。這一分別,一別就是四十四年!一九九二年

我請她們來臺灣,那時我已五十六歲,大姊、二姊已經六十一、六十歲了。三年後一九九五

年,二姊再來臺灣,我請她書面回憶吾家舊事,不期她心靈手敏,憑她的好記憶,一寫就是

六萬字。杜甫詩說「世亂遭飄蕩,生還偶然遂」,我在臺灣因「世亂」迄今未能「生還」大

陸,但二姊卻能生臨臺灣,為我寫下這六萬字,正可補充我回憶的不足,部分段落雖不全然

寫的是我,但那一時代背景、家庭背景,卻正是我族類,正可襯出我在其中。二姊的六萬字

最驚人的,是她那細膩的記憶。這種細膩,縱使跟你的記憶不合,你也難以駁倒她。首先,

她在我生日上翻了案。我的生日舊說法是乙亥年三月二十三日辰時,就是一九年四月二

十五日上午七至九點,但二姊卻獨持異議。二姊回憶:

從頭談起,我首先就懷疑敖弟的生日究竟是哪一天?媽媽健在,當然輪不到我說大話,

是非招罵不可的。可我又拗不過自己想將話說出來,因為從小我就有一個疑團,以為我們姊

妹的生日都是陰曆二十幾,惟有敖弟和小八弟是初幾,因而他們兩個才是男孩。我一直記得

敖弟的生日是三月初三,在這個問題上,我哪裡敢跟媽媽爭,但又無法解釋自己的概念是哪

裡來的。可惜算命瞎子部只會胡謅,但凡有個真能掐會算的證明一下:一九年陰曆三月

初三或三月二十三辰時生的男丁,到底哪一個命中註定有兩次牢獄之災,不就真相大白了

嗎?

照二姊回憶,我的生日是一九年四月五日,兩種說法相差二十天,但都在四月。如

二姊記憶屬實,則市井報刊描寫李敖的「金牛座」性格,就全部崩盤,我反而是「白羊座」

的。

我是不信什麼星座的,但我的例子可以拆穿星座謬說,亦一快事。

我雖生在哈爾濱,但籍貫上卻是吉林省扶餘縣。扶餘老宅我沒去過,但二姊去過:

在我四歲前後,媽媽曾帶著大姊和我回過一次吉林老宅,一大堆人坐在門檻上拍照,包

括兩位姑姑和大伯父家的子女,大概因為我們住在哈爾濱,相比之下,我們的穿著打扮沒有

其他人那麼土氣。至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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