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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起來了？正好，把藥喝了。&rdo;

楚翛端著藥碗走進來，另一隻手上平託著一盤蜜棗。這人天天給他做不重樣的甜食沖淡喝藥後嘴裡的苦氣，秋笙苦惱地認識到自己的口味就這麼日復一日地被養叼了，今後御膳房的點心，恐怕是入不了他的金口了。

&ldo;藥方我給了劉大人…按說他的醫術比我高明，本該讓他來為你配藥。&rdo;楚翛倚著房柱子一靠，天色還未破曉，屋子裡沒點燈，秋笙看不清他的表情。

&ldo;我從御醫院書館裡頭借了不少古籍，三年內必將歸還。董大人當時躲在墳包子裡頭沒被北驪發現，我已經將剩餘的炮彈交給他了，戰場上的事，我…&rdo;

&ldo;你等等。&rdo;

剛喝乾了藥湯，嘴裡正苦著，卻沒了心思去吃蜜棗。秋笙皺緊了眉盯著他隱沒在陰影裡不甚分明的輪廓，聲音發沉：&ldo;你要走麼？&rdo;

&ldo;嗯，我待在皇宮裡，給多位大人帶去不少麻煩…如今戰亂頻起，我本不是軍中之人，不願再沾染一身殺孽，就此隱退山河，未嘗不是個好歸宿？&rdo;

隱退山河？秋笙在喉嚨眼兒裡擠出一聲冷笑：&ldo;退到哪兒去？巫蠱寨？天淵寺？崔嵬閣？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非要藏著掖著？&rdo;

楚翛驀然收緊了手指，沒說話。

胸口的重傷讓他說上三兩句話就喘得接不上氣，不得不停了半刻才繼續道：&ldo;你本事大能通天知地，難道我就不會查麼？你養了只頭上頂黃毛的小紅鳥，屋子裡頭時常出現一個相貌醜陋舉止怪異的男子…那鳥飛得太快身子太靈，愣是一回都沒被逮住過…想知道我為什麼知道麼？&rdo;

楚翛像是啞巴了，只能木然地點點頭。

秋笙晃悠了兩下站起來，走近了低聲道：&ldo;朝裡有奸細，懷疑是有靈性的小東西通風報信，江辰正緊鑼密鼓地查…你是那個出賣我的人麼？&rdo;他說著，伸手點亮了桌上的小油燈，看清了對方蒼白乾裂的嘴唇，不可自控地心軟，竟然轉身倒了杯清茶給他：&ldo;潤潤嘴。&rdo;

一物降一物，眼前人的色相就是用來打擊他的心狠手辣，小模樣入了眼，縱然是面無表情呆愣痴傻，天雷滾滾的火氣也給順得偃旗息鼓，恨不得捧在心尖兒上好好疼著。

楚翛順從的喝了，淡淡答道：&ldo;我沒有。&rdo;

秋笙張張口，最終還是閉緊了。

他本是想問問那些他想不明白的問題，可眼下楚翛的狀態可謂是神飛天外魂不附體，要是逼得急了，說不定直接跳轉到瘋魔嗜血那一掛去，他可不想血濺五步，連個全屍留不下。

他斟酌了半天，決定以退為進：&ldo;成，我信。你走便走，只是必得告訴我上哪兒，不然以後找不著你，我打一輩子光棍怎麼好？&rdo;

楚翛的半邊臉在燈火的映照下似乎是微微泛紅，就在秋笙以為他將就此忽視這個問題時，閣主到底開口：&ldo;天淵寺，我有些事要向掌寺人淨然大師請教。&rdo;

這語氣，應當不是天淵寺的人了。秋笙默默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帶髮修行的大和尚。不是斷袖不打緊，死皮賴臉糾纏上幾年，就不信這袖子是鐵做的。

&ldo;等著忙過這一陣子，我抽空去看你…西洋水師也摻和到這裡，我實在是始料未及…&rdo;

軍報楚翛沒看過，但他自有本事對其中內容一清二楚：&ldo;硬打麼？&rdo;

&ldo;打不成，&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