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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蔓言聞言,將身邊的檔案推給了奚忘,「真難搞,這群人。」
奚忘接過檔案翻看起來,道:「不用跟他們廢話。」
王蔓言點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他們跟你告狀我也不怕了。我今天可是殺了他們一個片甲不留,以為老大不在,老二就不行了嘛?」
奚忘淺淺一笑,拿過了許姨沏好的茶,「嘗嘗。」
兩個人一邊品著茶一邊說著公司裡的事情,一小壺茶見底,王蔓言的事情也交代完了。
她從沙發上起身,道:「行了,可算是交代完了,我走了,我老公給我做了大餐犒勞我。」
「蔓言。」奚忘兀的叫住了王蔓言。
王蔓言疑惑的轉頭看向奚忘,卻見她眼眸低垂,若有所思。
沉了一下,奚忘才又輕聲道:「多謝。」
這是奚忘同王蔓言認識的這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對她說「謝」字。
王蔓言有些猝不及防,差點沒有站穩。
消化了一下,她對奚忘擺了擺手,似平日般大大咧咧的擺了下手,「行了,咱倆你還搞這個有的沒的。」
「你看重的人,我自然也看重。」王蔓言透過落地窗看到在陪小五玩的鹿鳴。
小姑娘像是有用不完的活力,剛從南山回來,就又在家裡後院的草坪上跑了起來。
王蔓言眼睛一亮,道:「哎,你要是真的謝謝我,就把小鹿給我做兒媳婦吧?咱定個娃娃親,親上加親,如何?!」
奚忘聞言抬眼看了王蔓言一眼。
這次已經不是一個眼神就可以拒絕的事情,她開口,「不行。」
聲音冷澀,如刀刃一般。
王蔓言心中一寒,哪怕又方才奚忘向自己道謝時的溫暖護體也無力抵抗。
她當即就斷了這個念頭,打哈哈道:「不行就不行嘛,幹嘛這麼緊張。」
奚忘沒有回答,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王蔓言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奚忘,一種無法言喻的氣勢籠罩在她身上,像是護崽的獅子。
亦或者是護著……
王蔓言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怕了,她試探著調侃道:「你這樣以後鹿鳴帶了男朋友……嗯女朋友也行吧。不得把人家嚇死。」
奚忘看了王蔓言一眼,沒有回答。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王蔓言看到了奚忘眼中一閃而過的迷茫,懸著的心略略放下,坐到她身邊道:「怎麼你還打算讓鹿鳴一輩子都不結婚啊,她也快十八了,有談戀愛的自由了。」
「難道你要養她一輩子?」
奚忘聽到王蔓言這句話不由得沉默了。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鹿鳴會帶一個人回來,跟她介紹這就是以後要跟她共度餘生的人。
在她的印象裡鹿鳴始終還是個孩子,是那個她看著可憐極了從東外廳帶回來的孩子。
以後她遇到的人是什麼樣子的,帶回來的人又是什麼樣子的。
她這樣一個柔軟的小姑娘,萬一遇人不淑,識人不慧該怎麼辦?
無數的問題像是被王蔓言無意挖到的地下水管,猛地在奚忘的心中炸開。
奚忘向來從不會為人擔心。
但是對於鹿鳴,她總是不放心的。
半晌,奚忘抬起了頭,像是將王蔓言這句話蓋章一樣,「嗯」了一聲。
話音未落,她就將手中把玩的小木球放到了紅木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又突兀的「噠」。
漆黑的瞳仁盯著那在桌面上微微彈動的小木球,勾了下唇。
奚忘笑著對王蔓言講道:「也不是不可以。」
奚忘很少笑,她的笑很多時候都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