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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鹿鳴的這個動作非但沒有引來奚忘的垂憐,反而讓她蹙起了眉頭。
奚忘討厭別人與她這樣接觸,更討厭別人毫無徵兆大家就來接觸自己。
奚忘剛想要抬手將自己的衣角從鹿鳴的手裡拉開,卻看到了鹿鳴望向自己的那小臉。
那清澈烏黑的眸子裡蓄滿了淚水,染紅了眼角跟鼻尖,一顆顆的墜在地上,像是破碎的珍珠。
鹿鳴的每一顆淚珠都帶著可憐。
每一個表情都寫著懇求。
我見猶憐也不過如此。
奚忘怔了一下,那欲抬起來的手最終也沒有抬起來,反而不動聲色的將眼睛裡的獅子藏了起來。
「誰告訴你我要趕你走的?」
冰冷的聲音落在鹿鳴的頭頂,卻像是春日裡融化的冰塊融化在小姑娘的頭頂帶來絲縷暖意。
鹿鳴不敢相信的抬起了頭,掛著淚珠的眼睛裡裝著一個模糊的奚忘。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影響,鹿鳴覺得她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柔和了。
「那個……那個傭人阿姨……」鹿鳴哽咽著回答道。
奚忘方才緩和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她不是你的什麼阿姨,也不要聽她胡說。」
鹿鳴怔了一下,眉間夾著委屈,也夾著驚喜。
這算不算是奚忘對那個女人的話的否定呢?
「項鍊給我。」
還等不及鹿鳴消化這句話,奚忘就將自己的手伸到了鹿鳴的面前。
鹿鳴忙將兩條的銀白鏈子放在了那精緻的真絲手套上。
小姑娘剛剛經歷了一場狂風驟雨,手還是抖,無意間就蹭到了奚忘的手心。
那掌心亦如第一次觸碰時冰涼,卻也柔軟。
電流在鹿鳴的手指間一閃而過,小姑娘的身子瞬間就僵硬住了。
奚忘卻彷彿沒有察覺到鹿鳴的這個無意間的動作,淡漠的收回了手,吩咐道:「去下面花園,摘捧花來。」
「好。」鹿鳴聞聲忙點頭,剛哭過的嗓子還帶著顫音。
她聽從奚忘的吩咐下了樓,在一樓的樓梯間碰到了許姨。
「許姨。」
「好孩子,不哭了。今天天好,花園裡的花開的特別漂亮。可以多摘些來,也放到你房裡。」許姨揉著鹿鳴的肩頭安撫道。
她剛到樓下,只依稀聽到了奚忘的最後一句。
許姨的手掌比王姨還要軟些,將小姑娘驚魂未定的心安撫下。
鹿鳴點點頭,獨自一人朝後花園走去了。
二樓走廊裡,奚忘注視著鹿鳴離開主屋朝花園走去,眼睛裡的獅子躍了出來。
她對剛上來的許姨吩咐道:「把家裡那隻雕金花的玉瓶給章先生送去,告訴蔓言,我去不了了,那邊的事情由她全權處理。」
「讓今天王姨撥到鹿鳴房間做事的傭人到書房等我。」
第十一章
不出兩分鐘,二樓的書房裡就整齊的站著今天在鹿鳴房間做事的傭人,他們一個個表情恭敬,看上去分外規矩。
也包括那個膽大包天的搶奪項鍊的女人。
奚忘還沒有到,偌大的書房裡針落聞聲,女人站在領頭的第一個,心中莫名忐忑。
她分析著奚忘可能找他們來的原因,第一個可能就讓她倒吸一口了冷氣——會不會是項鍊的事情?
可是,那天她可聽到了奚忘同電話那頭的人講,不打算給家裡新來的小姑娘入戶的。想來這孩子一定不受小姐喜歡,如果說是項鍊的事情不至於召集所有人來。
想到這裡女人就鬆了口氣,將這個可能排除掉了。
這時,門從眾人背後推了開來,奚忘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