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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這句回答語氣有些沖,大叔和向海兩人都有些愣住,向海捏著冰涼的門把,低著頭道,「謝謝您。」
「嗨,沒事,你大半夜的被叫過來心裡不舒服也正常。大家都在異國他鄉的,能幫幫就多幫幫,快去把人領走吧。」
向海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走進了ktv裡,陸見森沒有完全睡著,只是迷糊著,聽到聲音,就轉到他這邊來。
喝醉的緣故,他還像小時候那樣,不舒服的時候撅著嘴巴吹泡泡,懵懵的眼裡還有點小脾氣,不滿意地揪著衣服紐扣。
向海屏著呼吸,一下子有些無從下手,薄襯衫被陸見森扯得掀起來,隱約能看到衣服下的風光。
於是他伸手,讓他別弄了,陸見森卻一把扯住他的手,另一隻手也跟了上來。
「哥,抱抱,難受。」
那又軟又長的調子鑽進他耳朵裡,向海腦中一下子有了畫面,小時候胖嘟嘟的陸見森頭上蓋著大荷葉,腳浸在水塘裡,偶爾踢出水聲,他伸出嫩白的胳膊來拿他手裡的蓮蓬,因為杆子太長,索性折斷了,發出「噗」的一聲脆響,再扯出長長的細絲來。
他記得那天烈日灼灼,烤得他後背都燒得疼,可那條長長的細絲就永遠烙在了他心頭,扯不斷,理還亂。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從陸見森的腋下穿過,對方如他所想那般瘦了很多,肌膚相觸的第一秒就黏黏糊糊地粘上來,腦袋在他脖頸間找了個好地方,舒舒服服地呼了口氣,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還難受嗎?」
陸見森沒有答,但向海能聽見他鼻腔裡哼出來的滿足聲。
他上身保持不動,走起路來也小心翼翼地,每一步都落得很輕,在走到玻璃門前時,還沒伸出手,大叔就替他拉開了門。
煙從大叔嘴裡噴出來,擋住了他意味深長的微笑,只留下有些沙啞的聲音:「快回去吧,下次別讓他喝那麼多了。」
向海點頭道了謝,步子跨的很大,這邊晝夜溫差大,涼得胳膊上起雞皮疙瘩,他有些後悔沒多帶件外套出來,好在後座上他鋪好了毯子,陸見森睡上去的時候還算暖和。
比起來時的速度,回去的時候像是龜爬,磨磨蹭蹭了老半天就是到不了,等停到了自家車庫的時候,向海才意識到自己習慣性地把陸見森送回了自己的公寓。
有些事情是經年累月留下來的習慣,哪怕三年了,也改不掉刻在骨子裡的記憶。
他原本想去開陸見森的手機,可再三猶豫,還是忍住了,對方已經睡著了,側趴著流口水,臉還是紅著,劉海長過了眼,有一簇搭在鼻子上,隨著他的呼吸抖。
過了好一會兒,向海才鬆開了手,手掌上留下了清晰見血的四個指甲印,展開的手指都帶著抖。
他輕輕地抱起陸見森,迅速走進電梯裡,上樓的間隙裡他聞到陸見森身上的味道,有酒味,有一點菸味,但都蓋不過他身上的奶味。
淡淡的,甜甜的。
只有他知道的。
回房間的時候姚承安還沒睡,手裡握著個杯子,滿屋子的咖啡味,他皺了皺眉,只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虛捂著陸見森的鼻子,就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他沒理會外面可疑的腳步聲,落了鎖,把陸見森放進床裡,思來想去,還是蓋著被子替他把衣服換了,沒做任何越界的事,除了那時候襯衫下的一點風光,他甚至都沒怎麼觸碰到他的身體。
做完了這一切後,向海才坐在了床頭,就著夜燈那點微弱的光,看陸見森的睡顏。
他睡起來倒是比以前安靜了,記憶中的圓臉蛋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瘦削的瓜子臉,五官倒是深邃了不少,睫毛細密地疊下來,向海像受了蠱惑一般,伸出手指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