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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阮氏竹乾巴巴地說,闔上本子去廚房熱了杯牛奶,打算用牛奶堵住黎氏彩的嘴。
黎氏彩結果等了兩個月,等來的卻是東家喜氣洋洋地敲鑼打鼓迎接別家的姑娘入門,阮氏竹看不住也拉不住她,黎氏彩急了什麼都幹得出來,隨手撿了跟鐵棍就要去砸場子,到底把婚禮現場砸了個稀巴爛,然後又被兩名壯漢各架著一條胳膊攆了出去。
當晚黎氏彩的情況突然惡化,夜裡一直喊肚子痛,阮氏竹連夜送她去鎮上的醫院,清早陳警官聽說此事,親自來醫院和阮氏竹進行了一場長達一個小時的談話。
談話結束後,阮氏竹問黎氏彩想不想換個地方生活,黎氏彩這次沒拒絕,回去收拾收拾東西,一回頭,看見阮氏竹又在和羅邱淇通電話。
黎氏彩聽到阮氏竹斷斷續續地回應羅邱淇,聲音放得很輕:「我知道了……我沒有不想見你,這邊情況真的很……複雜,阿彩她一個人,你不是也知道嘛……你別過來了,沒有必要,還要好久呢,預產期在明年春天,我至少要等到一切都穩定下來……」
阮氏竹聲音更小了,模模糊糊地允諾了句很短的話,然後說:「我想你的。」
黎氏彩做了一個後來她後悔過的動作。
她去廚房拿了把舊式的剪刀回來,怒氣沖沖地走到阮氏竹面前,把電話線剪斷了。
阮氏竹看向她的眼神有了很明顯的變化,黎氏彩滿不在乎,扔掉剪刀,拎起她的行李便要往外跑。
十二月的晚風吹在身上,平白地讓人感到寒冷。黎氏彩跑不快,扔掉箱子,沖阮氏竹吼道:「不要再做夢了好嗎?你能不能多看看你現在面臨的是什麼爛攤子,是不是我死了你才高興?」
她整天把「死了死了」這樣的話掛在嘴邊,阮氏竹不止一次生出過逃離的衝動,可是最後都忍下來了。
換了個地居住以後,黎氏彩的心情忽然變好了許多,安安穩穩地過完最後四個多月,在醫院產下了一個面板通紅、四肢細小的女嬰。
所有人都把阮氏竹當成黎氏彩的丈夫,阮氏竹也無法解釋,因為黎氏彩是真的想這麼做,加上她未婚生育且離育齡差了五歲,不得不靠證件造假來換取政府的各種優惠政策和鼓勵金。
取名那會兒,黎氏彩為了討好阮氏竹,讓阮氏竹給新生兒取名,阮氏竹取了個單名,也沒說姓什麼,黎氏彩自作主張讓她姓了阮。
阮氏竹在小玲兩歲前都是親眼看著她長大的,從她蹣跚學步到牙牙學語,他陪在小玲身邊的時間要比黎氏彩長得多,也因為育兒上各方面的原因,和黎氏彩產生過不下百次的爭執。
阮氏竹搬到胡志明市居住時,已經完全接受了他和羅邱淇失去聯絡的現實。
可能中間不清醒的時候有打過電話給羅邱淇,他將那串數字記得深刻,每按下一個數字,座機便發出乾脆果斷的一聲響,雖然最後全部按下去了,由於他未開通國際長途通話的服務,羅邱淇自然接不到他的電話。
就算接到了,應該也不會記得他這個人了,阮氏竹對於羅邱淇來講,可能稱不上是什麼重要的人。
他那時不會想到自己也有今天,想到兩千年的末尾,他仍舊受困於黎氏彩帶來的影響,幸好還能有機會靠著羅邱淇的肩膀睡半夜。
早上醒來才六點多,護士進病房檢視小玲的病情,微笑著安慰阮氏竹,說小朋友今天就可以醒過來,接著又說了一些飲食上需要注意的事項。
等到傍晚時分,小玲果然醒了,但是人還是很虛弱,臉頰半點血色都沒有。她轉動腦袋,看見了病床邊的阮氏竹,張了張嘴,可能想喊daddy,但一名警員敲響了房門,把阮氏竹喊了出去。
病房裡剩下羅邱淇和她面面相覷,羅邱淇不會安慰人,拉開窗簾,讓小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