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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明謙氣急敗壞,想站起來和羅邱淇理論,zuzu也不是隻乖巧的小狗,吼了幾聲就把羅明謙嚇住了,羅邱淇拉著阮氏竹原路返回,終於趕在羅毓打電話催他們前回了家。
羅毓煲了骨頭湯,放在桌子上,香味從餐廳飄到客廳。她見阮氏竹手掌中的傷隱約有發炎的跡象,急匆匆地去樓上取了醫藥箱下來,讓阮氏竹忍住痛,給他重新包紮了一遍。
吃晚飯的時候,羅邱淇跟她大致講全了事件的原委,提到他們回來時羅明謙還跪在虞靜宜家門口,羅毓一驚非小,苛斥道:「真是胡鬧!」
阮氏竹猜羅毓也想訓斥他為了一塊表去冒生命風險的行為,但是羅毓什麼都沒說,幫阮氏竹盛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飯都沒吃完,就去找許瀾的母親煲電話粥了。
晚上阮氏竹上樓回到他的客臥,看了一會兒床頭櫃上有些枯萎的茉莉,起身從衣櫃裡拿走睡衣,進盥洗室準備好好地洗個澡。
羅毓給他的手綁得很緊,非要彎曲手掌的話,掌心就會產生撕裂般的疼痛,他衣服才脫了一半,十分鐘已經過去了。
阮氏竹單手撐著洗漱臺,他的頭髮有兩個月沒去修剪,又長長了不少,低下頭時,頭髮也跟著垂下來,遮擋住少許的視線。
腰帶比較好解開,阮氏竹按了一下,盥洗室隨即響起清脆的一聲,他再解開褲子本身的扣子,盥洗室的門忽然被開啟了。
盥洗室裡本來就沒聚多少熱氣,羅邱淇開門的這一下,冷風跟著灌進來,阮氏竹下意識地抬手護住赤裸的上半身,直到羅邱淇反鎖上門,幾重疊加的影子擋在他面前。
阮氏竹放下手,繼續撐著洗漱臺,仰頭問羅邱淇:「阿姨睡覺了嗎?」
「沒有,她還在打電話,」羅邱淇說著,按著阮氏竹的後背,讓他貼近自己,而不是冰涼的瓷磚,「這麼害怕我媽?」
「也不是害怕……」
阮氏竹其實也說不清他自己的想法,還好耍賴這一套最適用在羅邱淇身上,阮氏竹只要主動親一親羅邱淇,他就不會深究下去了。
「我手不好動,」阮氏竹輕聲說,「你幫我洗澡。」
羅邱淇幫人洗澡,阮氏竹脫光了,他卻只是挽起了襯衫的袖口,將水溫調到一個剛剛好的溫度,讓阮氏竹抬起受傷的那隻手,拿花灑淋濕他的面板。
瓷磚牆壁很快沁出一層細密的水珠,水蒸氣在不斷上湧,阮氏竹低下頭,熱水從頭頂往下澆,他睜不開眼,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浮現過往的很多畫面。
有時是羅邱淇吻他,不准他亂想;有時是他滿懷怨念地站在夜校的講臺上,對著講臺下亂鬨鬨的人群,和頭頂赴湯蹈火一般撞擊燈泡的飛蛾,忍無可忍地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中文對照的越南單詞。
有急功近利的學生用越南話問他,「我愛你」用中文怎麼說,阮氏竹想了想,選了最不會節外生枝的那種回答,但是課後在教案上寫了不下六種越語裡的「愛」。
愛的行為即便可以被衡量、被分類,阮氏竹還是隻會毫無營養地想,他真的好喜歡羅邱淇,有沒有人能發明一種詞語,是什麼特殊含義都沒有的那種,僅詮釋「愛」這一漫長的狀態。
「睜眼。」
羅邱淇拿乾毛巾擦乾水,揉了一手的泡沫,分別抹在阮氏竹的頭髮和身上。
羅邱淇起反應起得很明顯,尤其是他的褲子濕透了,貼著起伏的輪廓。阮氏竹也差不多,他湊過去和羅邱淇接吻,解腰帶解出了經驗似的,不用看也能解開羅邱淇的。
羅邱淇草草地將他們身上的泡沫沖乾淨,關掉了花灑。
更多的時候,痛是痛,愛是愛,阮氏竹愛羅邱淇,是不會感到痛的。
羅邱淇應該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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