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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裡是個小孩兒，一臉褶子、粉紅色的醜小孩，就比老鼠大一點點兒。

孫嫦娥去廚屋給吳玉妮做飯了，柳俠覺得自己理所應當得看著這個孩兒，所以他就一直這麼盯著看。

其實他覺得自己是這小丑孩兒的叔，該抱著他晃晃才對，大嫂大哥和孫嫦娥他們抱著柳葳、柳蕤睡覺的時候都是晃來晃去的。

不過，現在柳俠不敢抱，小孩兒軟乎乎的，柳俠的黑爪子上樹、掏雀兒、打人、寫字兒都特別好使，就是抱這個小孩兒他橫豎不趁手。

&ldo;吱呀‐‐&rdo;門開了。

柳海端著兩個碗進來：&ldo;咱媽說今兒咱都不去學了，叫你吃完飯就睡，你吃吧，我下去把柳鈺哥接上來。&rdo;

柳俠小心的挪開一點，把褥子撩起來一個角，柳海把碗放上去，柳俠說：&ldo;你問問咱媽，他咋一直睡，是不是得餵他點兒飯？&rdo;

柳海白了他一眼：&ldo; 他哪會吃飯？他得吃奶，咱媽說一會兒等大嫂吃完飯過來餵他。&rdo;

柳蕤現在一歲半了，還沒有斷奶，大嫂何秀梅說冬天斷奶孩兒太受罪，等春天天氣暖和了再說，卻沒想到正好趕上給這個小的用上。

秀梅一推門，就被炕上的情況嚇了一跳：&ldo;咦，麼兒，你會抱孩兒了？ &rdo;

柳俠此時靠在糊滿報紙的牆上，身上包著被子，懷裡的小包袱只露出一點紅的綠的邊：&ldo;他將醒，哭哩，我沒法，只好抱著他晃晃。&rdo;

秀梅坐在炕沿上笑道：&ldo;我還以為你跟小孩兒們有仇哩，小葳、小蕤靠近你一點你就跑沒影兒了，他倆哭死你都不肯帶他們去摘一回柿子、酸棗。&rdo;她伸手接過柳俠懷裡的小包袱，隨意的掀開上衣，露出豐滿的乳房，把老鼠一樣的小孩兒湊過去。

&ldo;咳、咳……嗯……啊……&rdo;小孩微弱的哭聲響起來，醜腦袋還扭著往一邊躲。

柳俠緊張的趴過來：&ldo;大嫂，你是不是噎著他了？&rdo;

秀梅伸手把柳俠的腦袋推開：&ldo;去，還沒挨著哩。&rdo;她把包小孩兒的小褥子又掖了掖，再次把自己的乳頭送過去：&ldo;來來，哦，吃咪咪了，好孩兒吃咪咪嘍。&rdo;

&ldo;咳，咳，咳……啊……&rdo;小孩哭的聲音居然更響亮了點，小臉憋的通紅，看上去更醜了。

&ldo;咋樣？吃了沒？&rdo;孫嫦娥進來了，她懷裡抱著柳蕤，後面跟著柳葳、柳海、柳鈺。

柳鈺和柳凌一個屬相，比柳凌大幾個月，也比柳凌身體更強壯，但他半個月前爬樹喝轟柿子的時候，從樹上掉下來，左胳膊骨折，現在還用木板固定著，所以送徐小紅去醫院的時候沒喊他起來。

昨晚上他被勒令在自己的窯洞裡老實睡覺，不許起來添亂，今兒早上醒過來時柳海告訴他，他才知道嫂子難產，他爹孃和哥哥可能連夜去縣城的事。

秀梅為難的又調整了一下姿勢：&ldo;不吃，奶還沒挨著哩就哭，媽，不是說吃過了自己親娘奶哩孩兒才會挑人嗎，這孩兒是咋著了呀？&rdo;

孫嫦娥把柳蕤放在炕上：&ldo;有些孩兒生來就這樣，麼兒也是；我去熬小米吧，餵他米油。&rdo;

柳俠問：&ldo;那會中？那又不是奶。&rdo;一邊把爬過來準備去扒小孩兒的柳蕤用腳頂著肚子按在牆上，讓他動彈不得。

柳蕤高興的咯咯笑，以為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