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然後他得救了(第4/8 頁)
他怎麼可能跑的了?
時聽代入了一下,都要絕望哭了,誰能救他呢?
而祁粲卻回過頭,在昏暗的燈下,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卻堪稱溫柔。
每個小時都暗無天日。
每一秒鐘都是慘痛折磨。
可那一天——
有一個山野間奔跑的小畫家,來火山底下挖火山晶石,不小心挖塌了一塊,壓斷了通向地底的一根電線。
他得到了斷電的一分鐘。
…
時聽從沒有經過系統的繪畫訓練,但她總想畫出特別的東西。
在她十七歲那年,她所有的靈感都很淳樸,只來自大自然賦予的嗅覺,來自稀奇古怪的奇思妙想。
她的生活,是在田野間奔跑,是認識每一株花和草,是奶奶家的破院子,和遙望山外的城市。
但那個流浪到這裡的金髮畫家告訴她,她畫的畫總是少一點“靈魂”。
她必須要有靈魂的震盪,經歷過刻骨銘心的事情,她才能真正啟用她的藝術,發出她的聲音。
但是大山裡的少女哪見過什麼大事呢?
唯一的大事——就是她發現山裡竟然還有山,是一座有可能噴發的火山。
像是一個巨大的秘密,她想把她畫下來。
她想要有“靈魂”“生命”這樣高階的內涵。
她想她可以用火山灰來畫火山。
後來那一天,金髮畫家得到訊息要去找一個人,離開了他們的村子。
那一天,時聽自己一個人爬到了火山坑的腳下,很努力地刨灰,挖晶石,一雙手徹底黑乎乎。
很特別呀,她滿心歡喜地想,用火山灰畫畫,還是很少見的。
她充滿動力、吭哧吭哧地往下挖了半天。
忽然她的鏟子不知道磕到了什麼,然後嘩啦一下,土層往下坍塌了一大塊,石塊尖銳地支稜出來。
時沒敢繼續挖了,她拎著髒兮兮的布袋子,轉頭回村子。
她那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她想她應該也能感受到靈魂的震盪,經歷命運的積澱,然後畫出不一樣的東西。
一切看上去都像是平常的一天。
直到從地裡爬出一個血人。
準備地說那不是一個血人,而是一個長得很好看、但非常狼狽的人。
他身上的衣服燒焦了幾處,胳膊腿上都有被什麼東西幫助但劇烈掙扎的勒痕,割破面板流了很多血。
他瞳孔渙散,似乎無法視物,跌跌撞撞地站在那裡,已經是強弩之末。
那一刻的祁粲看不見任何人,他的腦子甚至聽不見聲音。
耳邊全是混雜的噪音,尖銳的電極灼痛,雪花一樣白屏的大腦,渾身血管痙攣,速快又速慢的痛擊。
他已經不相信這個世界,不相信任何人。
甚至不相信自己還能活著回去。
斷電一分鐘,已經是他能遇見的最大奇蹟,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
可那天,落難的少爺遇見了被遺忘在山野間的少女。
“你…是誰?”
“你怎麼了啊?”
祁粲瞎著眼睛,憑藉本能,跌跌撞撞往前走。
有人跟在他後面,跟了幾步,潛意識裡察覺到危險,於是放棄了。
可是過了一會,她又跟了上來。
祁粲不知道那是誰,看不清她的樣子,聽不清她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對方的同夥。
可是最後,一隻帶著泥土、灰塵、硫磺味的爪子,堅定抓住了他的袖子,也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我認識這裡。”
“我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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