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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喜歡推辭這類的工作，&rdo;雷佛頓精明的方臉一邊搖頭一邊說道：&ldo;但我實在忙得分身乏術，所以我想只好出此下策。總之，安迪，你是這個新提案的負責人;你是撰寫此案備忘錄的最佳人選。&rdo;雷佛頓停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補充說道：&ldo;對了，新提案的內容是什麼?&rdo;

&ldo;我們將提出兩個構想。&rdo;雷佛頓眉毛一揚。&ldo;一個是賴森的，一個是我的。美術部正在將構想具象化，明天就會擺在你和威威的桌上。&rdo;

&ldo;兩種構想，啊?是完全不同的觀點嗎?&rdo;雷佛頓和善地說道。

&ldo;只是兩種不同的呈現方式。你希望備忘錄何時完成?&rdo;

&ldo;如果明天我們透過這個提案的話，安迪，下星期初提交備忘錄。可以嗎?&rdo;

&ldo;正合我意。我還不知道何時要開始進行快變靈的案子。&rdo;

&ldo;如果你沒空搞定它，那麼最好把它交還給我。別讓任何事絆住快變靈。我會提供你內幕訊息的，但現在暫且不說。&rdo;

雷佛頓輕敲桌上檔案的動作以及迅速停止抱怨的溫和方式，都讓安德森覺得不太對勁。他沒來由地認為自己已掉入圈套。

&ldo;好的，&rdo;他說道：&ldo;我會處理的。&rdo;

&ldo;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rdo;

雷佛頓微笑交出檔案，然後仔細把菸草填入菸鬥。安德森突然意識到一股緊張的情緒波動，這情形就像幾分鐘前他和馮恩相處的狀況如出一轍。情勢一度緊張危急，但在這當下卻已風平浪靜;不過那股宛若危機感的氣氛，仍叫他困惑不解。他以為雷佛頓會繼續備忘錄的話題，因此接下來的言辭全然出乎他意料之外。

&ldo;你對查理&iddot;賴森有何看法?&rdo;

安德森毫不掩飾地睜大眼睛。

&ldo;查理&iddot;賴森?你是指，就一個文案人員來說嗎?&rdo;

&ldo;從各方面來說吧。文案人員不只是寫文案而已;你懂我的意思。&rdo;他以觀望態度等待回應。

安德森說道：&ldo;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說什麼。他寫的文案一流的沒話說，有一堆人指控他自負傲慢，他對要求現實面的事物不感興趣。&rdo;

語畢，他的口吻也變得不太篤定。雷佛頓從菸鬥撥出一口煙。

&ldo;好人一個，是吧?容易相處共事嗎?&rdo;

&ldo;我和他相處融洽。有人不‐‐認為他優秀傑出。問這幹嘛?&rdo;

&ldo;只是喜歡充分了解狀況罷了，&rdo;雷佛頓一反常態地曖昧說道。&ldo;凡事和睦相處就是了。所以明天會議結束後，你會動手處理備忘錄的內容?&rdo;

安德森說他會處理的。回到自己辦公室裡頭，他碰上珍&iddot;萊特莉和茉莉&iddot;歐洛奇。珍站著看守他要求她打字的兩封信;茉莉則靠在窗邊，眺望著在採光井對面發亮小隔間裡走動的人影。安德森走進來時，她回頭看了看，隨即又轉身背對著他，然後再度凝視窗外。

&ldo;您的信。&rdo;珍說道。

安德森看了自己的手錶：&ldo;你可以自己簽名啊。時候已晚了。&rdo;

&ldo;我想，也許給克勞蕭先生的那封信，您會希望看一眼。&rdo;

&ldo;說的也是。&rdo;他先在給貝格西德的信上簽名，接著展讀給克勞蕭的信。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