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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柔此時的膽子卻莫名大起來,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發上扎著緋紅花結的髮帶輕輕一旋,轉回身去虛心求問:「大師,怎麼樣了啊?」
那道士指著她,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小姑娘,你、你……你近日可是要有、有血光之災啊!」
「什麼?」戚柔拿著糖人的手一頓,愣愣看著道士。
「而且,貧道卜卦得知,姑娘你所求之事路途坎坷,且會遭遇不少災禍啊……」
道士捋著鬍子語重心長,眉峰皺得簡直能夾死一隻蚊子。
好傢夥。
戚柔笑容一垮,不高興道: 「大師,可是你上一次明明不是這麼說的。」
「什麼上一次?」
還有這一茬?道士表情一頓。
「大師,你不是號稱雲遊天下嗎?」戚柔把糖畫吃得只剩了個月亮,很順遂地接話,「兩個月前我還在槐洲鎮的時候,曾找你算過命,當時你不是說我命中得遇貴人,萬事順遂麼。」
「呃,這個……」
道士思襯片刻,似乎確實有些印象,不由訕訕地咳嗽了一聲:「確實,貧道走南闖北,算過的卦象啊,沒有上千也有上百,這……偶爾記不住也是有可能。」
雖然聽道士這麼說,但戚柔還是被方才他所說的災禍影響了心情,懨懨地癟了癟嘴。
沒有人聽見自己多災還能笑得出來。
這可不是好事。
頹喪了一瞬,她忽然感覺到身後沈傾胸膛微微震動。
隨即,他從嗓間溢位一聲低沉淺淡的笑。
那道士明顯也聽到了沈傾的這一聲笑,面上掛著的笑容僵了僵,不悅地看向沈傾:「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傾沒有回答,只淡淡道:「那您看我的卦象,如何?」
什麼,這位公子也讓他算卦?
道士疑惑地腹誹一句。
但為了不落下風,道士立刻咳嗽了兩聲,擺好架子,拿出卜筮銅鈴開始占卜算卦。
但還沒等到一刻,那道士卻皺起了眉頭,眼珠子奇怪地轉了轉:「不對啊。」
「什麼不對?」
說話的不是沈傾,卻是戚柔,只見她往前走了一小步,好奇看著道士:「大師,你佔出了什麼?」
「是富貴象,是權勢象,還是……帝王象?」戚柔說著,眼中盈盈波動的光愈亮。
「這……」道士表情有些糾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難道他能說自己佔不出這位公子的卦象?
這不是自己砸自己招牌嗎?
「您既佔不出,之前卜卦的話便不能作數。」
沈傾彷彿已經看透他算不出卦象,唇邊笑意似有若無。
戚柔似乎察覺到什麼,抿著唇瓣,沉默片刻,扭頭看向沈傾。
方才道士那番話……他是不是,想讓她寬心?
那道士被當場揭露心中所想,不由有些慌亂,語氣遲疑道:「你你……你這人怎麼說話的!貧道我怎麼可能……」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再次定睛看去時,方才還站在眼前的兩人已經離開。
那道士知道再追也是徒勞,鬆懈下來想了想,忽然「咦」了一聲,匪夷所思地摩挲起下巴。
不對啊,他賈道士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下至平民百姓,上至天王老子……
咳,是沒那麼誇張,可他也占卜過許多人的卦象,可就是還從來沒遇到過卜不出卦象的人。
要說真正是沒辦法算出卦象的,全大綏可只有那一人。
可那人不是已經……
難、難道……
道士想到什麼,眼睛瞬間瞪大成銅鈴,他連忙抬頭,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