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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柳清竹並沒有像葉夢闌那樣讓他難堪。

只見她粲然一笑，溫順地斂衽致歉：&ldo;一時口無遮攔，夫君恕罪。&rdo;

這一聲&ldo;夫君&rdo;，讓蕭潛不禁有幾分怔忡。

他記得當年新婚燕爾時，她便是這樣稱呼他的，那時他與她，都是彼此眼中的唯一……

後來他嫌這個稱呼太過鄭重，便叫她改口叫了名字。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再從她口中聽到這兩個字，他的心中竟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悸動。

直到今日他才恍然發覺，這兩個字之中包含了什麼樣的情感：敬重、愛慕、傾許、信賴、依戀……還有一生一世的承諾。

一個曾經這樣傾心待他的女人，是可以被取代的嗎?

只要他高興，他可以娶很多房妾侍，也可以讓別人來取代她在府中的位置。可是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今生所愛的人，這個位置是可以被取代的嗎?

蕭潛的心底漸漸柔軟起來。

經過這幾日的冷靜，他當然不可能察覺不到當日那些謠言和&ldo;證據&rdo;的荒誕之處，可是絕情的話已經說出口，他實在無法拉下臉來向柳清竹低頭，所以乾脆早出晚歸，儘量避不見面。

但柳清竹的這一聲&ldo;夫君&rdo;，觸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也意外地讓他幡然醒悟。蕭潛忍不住站起身來，看著柳清竹動容地道：&ldo;那日的事，你或許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會仔細查清楚，儘快還你一個‐‐&rdo;

&ldo;不必了，&rdo;柳清竹含笑打斷了他，&ldo;假作真時真亦假，既然天下人都當它是真的，你便信它是真的又何妨?尚書府已經敗亡，國公府必然不會再留我太久。你若還肯顧念昔日的情分，便不妨此刻對我說一句實話：給我的休書，可寫好了嗎?&rdo;

第73章我從未打算放棄你

&ldo;休書……&rdo;

蕭潛心中彷彿遭到了重重一擊，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ldo;看來被我猜中了?既然早準備好了，不妨儘早給我，一拍兩散豈不省了好些麻煩?&rdo;柳清竹的聲音微微有些幹啞，卻仍是竭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不肯讓他看出一絲情緒。

葉夢闌聽到這裡，不禁心花怒放，整個人像藤蔓一樣纏到了蕭潛的臂上：&ldo;潛哥哥，你終於下定決心休掉這個女人了嗎?太好了!既然你已經不要她了，我想拿她出出氣，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rdo;

蕭潛悚然一驚，下意識地甩開葉夢闌的手臂，怒聲道：&ldo;我不會休妻的!&rdo;

&ldo;所以呢?我死也要死在國公府，是這個意思嗎?&rdo;柳清竹嘲諷地笑問道。

她的笑容刺痛了蕭潛的眼。他低下頭沉默了許久，輕聲嘆道：&ldo;父親那邊不太好說話，但我會盡我所能說服他……如今事情未成定局，他不會逼我太緊……明日我再去探探聖上的口風，若是柳尚書罪不至死，也許父親會答應留下你……&rdo;

柳清竹本想嘲諷他自欺欺人，話到嘴邊卻覺滿口酸澀，過了許久才輕聲嘆道：&ldo;何苦呢?&rdo;

葉夢闌忙又衝上來抱住蕭潛的手臂，搖晃著撒嬌撒痴地道：&ldo;潛哥哥，這個女人如今聲名狼藉，害得你在全京城的人面前抬不起頭來，你還留著她做什麼呢?現在尚書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