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地利(二)(第2/4 頁)
“自然好。”
人子當然知道他要的是哪一幅,他雖然想爭,主要爭的是天地道理公平,再不濟也不至於在一幅尋常的畫上刁難他,於禮不符。
他問:“即是作畫,自然需要個意向名頭,公子擅長畫什麼?”
雲素拿起筆,想著還好之前畫了兩幅,否則不知生疏成什麼模樣,到時被人當成敷衍蔑視還不好說清楚,說道:“幼時只愛畫花草山水,最近畫過人,若是論技藝,花草畫得好一些。”
“那便花草。”人子拍板定案。
雲素看著他從地上爬起,一溜煙去到樓下,隨後抱著一盆花上來,開口說道:“那我豈不是佔了人仙大人便宜?”
人子將花放在兩人中間,笑著說道:“白公子有所不知,這朔歸的人,長達幾十年才會換一輪,膩得很,這山水也都還是那山水,只有這花草,常常在換,所以我也最擅畫花草。”
即同是今朝,同是花草,自然不會再有鯉魚對囚龍,人子率先提筆。
落筆如細絲,以小觀大,近觀遠取,以動觀靜。
盆裡的花只有一枝,是朵牽牛花,人子率先提筆,率先落筆,率先收筆。
畫了一盆牽牛花。
雲素只是坐在原來的位置,靜靜的畫著,提筆的時候眼裡不止有那盆花,像那吹進來的風,吹起來的畫卷,通透過眼。落筆時又想著一些花草的心事,比如風吹進來的時候,它該想什麼。
他也只畫了盆裡的一枝花。
人子等了他很久,看他終於停筆,慢慢走到他身後將整幅畫一看,空有神而無形,單論技藝,恐怕只能和鎮子上的畫師比一比,還難說能否比得過,笑著說道:“白公子還是在藏拙。”
雲素放下筆站起身,活動活動手臂,看著畫著白清淨的那幅畫說道:“不知這幅畫,可算歸我了?”
人子將畫給他,看他沒有絲毫波動的樣子,這次倒沒把畫胡亂扔布袋裡,而是仔仔細細的收在懷裡,接著又看了一會兒樓中的畫。
眼看雲素馬上就要拎著布袋下樓去了,人子連忙問道:“白公子不想看看我的畫?”
雲素說道:“看也好,不看也好。”
人子春風滿面。
“這好琴呀,都在朝露那裡,就算是我去,平時也是藉著用的。”
他雙手一拉,將書樓門閉上,解釋說道:“我在這是人仙,說直白些就是朔歸的土皇帝,他們便給我推舉了個土皇后,仰朝露,朔歸城仰家的大小姐,最喜琴,音律之道勝我良多。”
雲素說道:“我與她比?”
“還是與我比。”
人子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只是琴在她那裡,這回公子要是看上了哪把琴,我可不好做主了。”
只有朝露宮裡的侍女還未撤走,不過也都在宮裡不敢離宮半步。侍女被人舉著爬上宮牆,探出個腦袋,看到兩個人邊說邊朝朝霞宮走來,一個黑衣黑袍高大無比,一個粗布麻衣,還拎著個布袋。
人子別過頭之際,她從牆上下來,急匆匆的去稟報仰小姐。
就算整個朔歸的人都當人子是皇帝,當仰朝露是皇后,但人子雖自比真龍,卻也不敢輕易應下這個名號,況且在如此之小的地方當個皇帝,他實在是覺得有些自欺欺人,所以只能是人仙大人,仰小姐。
聽著侍女說兩人去了兩人經常去下棋的亭子,還去了書樓,在書樓待了一個半時辰才出來,如今又朝著這裡來了,一路上還有說有笑,仰朝露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她收起杵著下巴的手,展顏一笑想明白兩人來這裡做什麼,招招手吩咐侍女說道:“把我的寶琴,都抬上來吧。”
“我的那些譜子也要帶上來!”仰朝露朝著奔跑的侍女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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