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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錯了人也會死的。」崔遊嘆息。
姜無芳看了一眼又恢復平靜的門口,正要飛身騎上賽風駒,卻被崔遊按住,將她抱上了旁邊的眉間雪身上。
因為姜無芳的面容出色,來來往往之間已經有許多目光粘來,她早已經適應了易容帶來的無人注視,如今倒有些不習慣了。
「我戴個冪籬?」她低頭道。
崔遊側仰頭看她:「不必,今日宜隨心所欲,宜囂張跋扈,今日-你是李珠。」
他踩著腳蹬上馬,下頜輕抬:「只管前行,其他交予我。草兒奴,走吧。」
御極殿。
龍椅上的李愨看上去面色好了不少,只是眼底的青黑與時不時咳嗽時難以壓下的急速喘息還是說明瞭他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
謝柷拿著朝圭,瞥了一眼上頭又是一頓咳嗽的李愨,眉頭緊蹙,看向旁邊的諫議侍郎宋勝,低聲道:「這又是鬧哪一齣?」
宋勝道:「不知道,陛下都多久沒有臨朝了,今日突然將人都召到御極殿,也不說是什麼事情,只說要等崔相公來。」
不止這二人在犯嘀咕,底下百官也是小聲議論著,頂上坐著的李愨也不叫停,只任著他們嘀咕。
鼓聲一道,門口的報聲黃門道:「崔相公到——」
殿上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門口。
只見這位掌握著大成至高權力的年輕右相一身紫袍,逆光而來。
崔遊行至天子階下,微微躬身,便算行禮了,也不等李愨出聲,便坐了下去,抬起眼簾去看李愨。
「今日並非朝會之日,陛下將臣召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李愨見他這幅已經懶得掩飾的模樣,又是一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即便是要給李璿鋪路,也不能再如從前一般荒唐。
若不是行至今日,為了籠絡這些直臣,他斷不會容忍崔遊這般放肆。
李愨在小閹童的服侍之下,順過氣來,看向崔遊:「崔遊,有人要告你。」
「哦?告我?所為何事?」
「告你窩藏罪人,告你上不忠君,下藏禍心!」
李璿從後殿走出來,身披鎧甲,佩戴劍履,底下百官對他這副裝扮均是面面相覷,李愨卻是並不意外,擺擺手:「不必廢話,讓人上來。」
李璿朝帳後使了一個眼色,一個身穿素衣的女郎走了出來,伏地大聲道:「兒殿前親告崔遊窩藏罪人李晏之女李珠!」
此話一出,滿場譁然。
文新燕看了一眼崔遊,目光之中全是憤恨,她恨他薄情寡義,對於自己的真心全然不顧,多看一眼也不願意,對那個早在五年前就該死的人卻能做到如此。
他竟然為了她能夠做到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自己這滿腔的愛意竟是付諸東流,只換來一個抄家滅族,他如此狠辣,自己也不必替他遮掩!
文新燕眼中全是偏執的憤恨,咬牙切齒道:「那人原是想要易容喬裝成廚娘子進宮行刺的,崔遊要了去不說,又養在府中如今偏疼!誣陷左相與太子,陛下明鑑,崔遊狼子野心!實在當誅!」
李愨見她演得入戲,倒是一時有些接不上,輕咳一聲,假模假樣:「倒是不能聽信你的片面之言……」
還沒等他說出下文,就被崔遊站起來出言打斷了:「陛下接下來是不是想說……將那個廚娘子抓過來,一辨真假?」
李愨看著他的模樣,不僅絲毫沒有慌亂,甚至連自己要說什麼他都猜出來了,也不馬上回答他,對李璿招招手,低聲確認道:「你確定羽衛、金林和守城軍都被你控制了?」
李璿道:「阿耶放心,舅父籌謀得當,早就將崔遊的人收拾乾淨,現下都是咱們的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