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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宮裡的主子,甚至是揹著紫禁城金鑾殿那高高在上主宰著整個大清朝任何人生死的主子,即將享受著本不該屬於他們的口福,不由得一陣驚懼……卻又有一絲隱約的興奮。痛並快樂著,這大概是人做壞事時一種複雜難言又矛盾的情緒吧。
懷著這種難言情緒,二人和屋內不知在想些什麼的主子不言不語的默然挖著,吃著,反正這個屋子這個院子是乏人問津,時間有一大把,閒著也是閒著,他們可以慢慢的耗……
卯時一刻,翠枝和小曲子就趕緊進屋伺候著張子清起了身,今個可是給福晉請安的大日子,這可是他們主子臥病數月來的第一次,可耽誤不得,要是讓人逮著了把柄挑了刺,那怎該得了?
主子的頭髮柔韌又黑亮,滑不留手的,握在掌心裡還真讓人愛不釋手。翠枝巧手幾個打繞,給主子梳了個精緻的兩把頭,從首飾盒裡翻出一支通體瑩綠的玉簪子,鏤空雕蓮花的簪子掛著細碎的銀銜環流蘇,隨著主子的一舉一動輕輕款擺,襯著主子絲滑如黑綢緞的發,格外的好看動人。
現在張子清的膚色雖然算不上膚若凝脂,但趨近正常的膚色倒也白皙,加上病後初愈身體迅速瘦弱,衣裳套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給人一種風一吹人就倒的錯覺,倒別有一種楚楚可憐之態。
見到主子這樣病弱的美人,爺一定會心疼,會心動吧。以上是翠枝的心理活動。
張子清若知道一定會好心糾正她錯誤的觀念,青年時期的四阿哥喜歡的是□姿態妖嬈面容嬌媚的女人,如宋氏、李氏就是代表人,中老年期的雍正喜歡的才是病弱的女人,典型代表,小年糕。所以,哪怕是正確的型別,在錯誤的時間點遇到,那也是起不了什麼火花滴,妹紙,你丫想多了。更何況,她丫的是病弱嗎?她丫的是強悍,有木有!
張子清帶著翠枝出屋了,小曲子留下來看家,畢竟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出個門還得前簇後擁的保護著,讓翠枝一個人跟著去足矣,要不是缺個引路的,就算一個人去也無所謂。
這是她第二次出院子,第一次是升了位分從侍妾院搬到了格格院,第二次就是這次去給福晉請安。
剛進了院子,張子清尚來不及感慨福晉這裡修繕的大氣恢弘,就聽那劉嬤嬤在那邊笑吟吟的和她打招呼:“喲,張格格您來了,您大病初癒也不多躺會,這天氣漸涼著呢,也虧您能來的這般早。”
按理說這話說的也沒什麼毛病,可張子清聽在耳眼裡怎麼就這麼不是滋味呢?她怎麼感覺這劉嬤嬤陰陽怪調的,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嫌她今個來早了?究竟是她今個耳朵有那麼點失靈,還是這老貨就是這麼個意思?
眼角餘光瞥過旁邊翠枝,見她面色狐疑加沉凝,張子清恍然,看來這麼想的還不止她一人,原來這老貨還這是這個意思,嫌棄她今個早到了。
這個時代的人腦回路果然是錯亂的,連早點上杆子來獻殷勤都是個錯。
“福晉待主子向來親善,奴婢在這先代主子謝過福晉的惦念。只是奴婢主子今早才跟奴婢講,主子多年來蒙受福晉過多恩惠,尤其是臥病這些時日,也虧的福晉厚德,湯藥補品的賞賜不斷,主子才託了福晉的恩典,才得以大病痊癒。早在臥床養病期間,主子就一個勁的唸叨,要來給福晉磕頭謝恩,要不是主子她病重下不了炕,而奴婢也因怕福晉得知心疼怪罪而在一旁規勸著,怕是主子她早就跪謝到福晉跟前。如今身子既好,哪裡還肯躲懶?這不,早早的就帶著奴婢巴巴趕來了。”翠枝給劉嬤嬤褔了個身,說的甚是摯誠,感恩戴德之情溢於言表。
即將立冬的十一月清晨已經冷得打緊,張子清顫著手使勁裹了裹身上的銀灰披肩斗篷,於料峭的寒風中搖搖欲墜,耷拉著眼皮半死不活。厄,原來大清朝還有這等規矩,小妾病好了還得去正室那裡去磕頭謝恩?去磕頭?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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