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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感覺不出來,但外人卻能敏銳的察覺到。
或許是之前引氣入體後,俞星城的五感也靈敏了許多,看的更真切。
這肥修一把長刀,他走位不靠前後移動,而多以轉身為主,鈴眉遠了他也不追,鈴眉近了他才反擊。如若攻擊的角度刁鑽,肥修就立刻以右腳為遠點轉身,長刀橫在身前,跟斷頭臺的刀片似的橫著剁下去。
鈴眉繞到背後,忽然猛攻。
卻不料就算這樣,肥修也能瞬間轉過身來,那刀面跟擦著鈴眉鼻尖似的砍下去!
考官在一旁卻並不叫停,只喊了一句:「三十一,得分!」
那肥修頭巾上綴著的三十一號木牌晃了晃,他冷哼一聲朝後退開身。
俞星城看的出了一身冷汗。
這哪是考場,壓根就是戰場!
就算臨場有醫修坐鎮,但要是那刀偏幾分把鈴眉的天靈蓋給削下來了呢?!
還能給人家重鑄個腦殼?
肖潼卻並不吃驚,顯然這年頭許多人都認定,走修真路就是玩命,就跟下九流想做官只能去戰場屠出血路來一樣。
俞星城沒想到丙組的比試都這樣激烈,但一細想,這已經是省級的道考了,而且是兩京的道考。按照往年慣例,全國兩京一十三省的道考合格者,不過一百人上下。
三年,全國,一百多個名額,能走到這一步來的哪有什麼弱者。
鈴眉急急忙忙讓開,她臉色白了一下旋即又冷靜下來,手腕轉了一下,又朝三十一號肥修去了。這次還戳向人家後背,肥修蔑然一笑,立刻轉身過來,沒想到鈴眉腳一點地,跟個小陀螺似的急急繞身。
她看出了肥修總習慣以右腳為圓心轉身,就已經能預測到對方的轉向方式,立刻以反方向繞身過去!肥修轉身後才發現,鈴眉竟然又到了他背後!
俞星城眼睛都不捨得離開場中,彷彿是鈴眉在打,學到新東西的卻是她。
俞星城覺得鈴眉這就要得手了,誰能料到肥修忽然抬腳,綁著麻繩草鞋的腳就跟長了眼似的,腳背正中鈴眉腰腹,鈴眉就跟個從中間折斷的筷子般,橫著被踹飛出去!
鈴眉撞碎了周圍隔斷的木障,滾出一圈黃土塵埃。
俞星城驚得站起身來。
考官又道「三十一,得分」,這才慢吞吞的往鈴眉落地的方向走過去。
還沒走到,鈴眉已經從漫漫塵埃裡站了起來,她扶著腰,灰頭土臉的,鼻血直流,神情痛楚卻也堅毅,又慢慢走回了場中。
她袖子破了,露出右臂來,那手臂上交錯著不知道多少疤痕,卻線條充滿力量。
那不像個女人的胳膊。
只像個強者的手臂。
俞星城聽說過,鈴眉家中雖是富農,但也只是鄉裡過的還不錯,江寧府是這些年頗受倭人騷擾的州府,前些年倭人鬧得最厲害的時候,似乎打到她家鄉去了。他爸爸為了保護家產和家人,被倭人砍掉了左胳膊,她家的親戚也被殺了好幾人。
那時候開始,鈴眉就一是誓不嫁人,二是要當本地仙官。
唉,誰出來混沒有點故事呢。鈴眉也有不能折在這裡的理由。
她蹭了蹭鼻血,有握緊了刀。
肥修此刻表情也不輕鬆,他知道鈴眉已經看破了他一次,就能看破第二次。
果然鈴眉笑道:「我已經懂了。」
肥修心頭一跳。
鈴眉又是擰了擰手腕,又要朝肥修衝去,她這次卻是衝著正面去的,殺豬刀的尖兒揮的緩慢,肥修一啐:「太慢了!」
他如此體格都能把長刀舞的生風,這小丫頭拿把半臂長的殺豬刀就跟舉不動似的!
肥修就要抵擋上去,鈴眉手腕一轉,忽然變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