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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金山罕見至極,而她的側臉同樣映襯著光芒。
她垂下眸子看他,不知所措地握住頸邊的麻花辮。
「怎麼了?」
江粲握著她的手在發燙。
他張開嘴巴,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被堵住,發不出聲音。
一時之間,他力氣全失,聲音全失,彷彿中了魔法般。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唉。」她嘆口氣,坐回到他身邊,溫若地摸了摸他的頭髮。
「乖了,我是要去給你拿毛巾敷臉。」她解釋道。
江粲聽完,卻又懊惱起來,他為什麼要聽她解釋。
於是,他鬆開手,下一秒,她卻主動握住他,用了力氣要讓他疼。
「我真的不想再救你了。」她負氣地說道。
她還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咬下去。
「這是還給你的,我第一次救你,掏心掏肺對你好,你卻恩將仇報。」
這點小痛對江粲來說不算什麼,他一點也不掙扎。
她抬起頭,不可置信得看著他平靜的表情,再看看滲出血的牙印。
「你這個笨蛋!」
她又推了他一把。
江粲悶哼聲,氣喘吁吁地咳起來。
這下可把她嚇到,她連忙給他拍背,「怎麼樣?」
「你話很多。」江粲開口道。
她停下動作,皺著小臉看他,表情精彩豐富。
兔子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她現在就跟兔子一模一樣,紅彤彤的眼睛瞪著他,腮幫子鼓鼓的。
江粲不在乎生死,他生即地獄,不如直接墜往終點。
可偏偏,她要用力抓住他,不許他掉下去。
她太天真了,妄圖拯救別人。
不是所有人都盼望幸福,至少他不是。
她最好立馬厭棄他。
江粲自嘲地咧開嘴角,冷冷地凝視她。
小兔子憋著氣,「為什麼這麼想死啊?」
她說完,視線掃過他的眼皮,手腕和腳。
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這些傷又是哪來的,還疼嗎?」
江粲一愣,隨即想要反駁,放過他這個卑劣的人——
想要說的話沒有出口,因為接下來他被用盡全力地抱住。
她環住他的脖子,抱住他,顫抖著聲音懇求:「我知道你很孤獨,但請你不要放棄,不是所有人都會傷害你,你能不能努力活下去?」
「我做你的家人,以我母親的名義發誓,我絕不拋棄你。」
「一年的時間,明天的春天,如果你還想走,我不會再留你,可以嗎?」
滾燙的淚水浸透了他的胸口,江粲捏緊她的肩膀,腦子裡亂糟糟的。
他看著木屋的橫樑出神,片刻後,閉上眼睛嘆口氣。
這難道就是神的旨意?
第6章 白禾有雪
「你叫什麼名字?」
「江粲。」
「那以後我喊你燦燦好嗎?」
「……」
在溫若的再三懇求下,江粲沒有離開。
但她卻沒有鬆懈,他毫無生念,渾身上下排斥著她,拒絕關心,漠視善意。她怕他再做傻事,更擔心他誤入歧途。
既然命運讓他們相遇,她就要嘗試「救活」他。
他的生活習慣很差,就拿吃飯舉例子,他吃飯很野蠻,飯前不洗手,還喜歡動手抓食物,有嚴重的護食行為,吃相差勁,總弄得自己身上和四周髒兮兮。
溫若一點也不嫌棄他,而是細心地給他擦乾淨手和臉,教他正確使用筷子,要細嚼慢嚥,不要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