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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同學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汪詩詩說給她一晚上的機會反思,第二天如果班費沒有回來,就不僅是告訴班主任這麼簡單。
同學們都說詩詩善良。
溫若去找班主任,卻發現她出去開會了。
從辦公室回教室的路上,走廊裡三兩成團去上廁所。
只有她逆著人群,孤身一人。
所有投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是帶著嘲諷鄙夷。
汪詩詩和高年級學姐站在天台朝下看她,臉上帶著笑意。
溫若感到陣惡寒,低頭拐進教室後門,迎面撞到人牆。
「心虛到路都走不好?」
葉妄從胸口掏出玉佩,發現沒事又收回去。
溫若正好撞到玉佩,額頭凸凸痛,比起這個,她更在乎葉妄脖子上戴著的玉佩。
明明是她的東西,他卻心安理得地佔為己有。
「還給我。」她眼眶發紅,態度強硬地說道。
「事到如今,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溫小偷。」
「我不是小偷。」
「誰又在乎?班主任這個禮拜都不在,你最好能撐得住。」
說完,葉妄目視前方,和溫若擦肩而過。
溫若在原地深呼吸,總覺得被張沉重的大網籠住。
即使這樣,仍有人給她送情書。
其他班的男同學到溫若的教室門口拜託靠近座位的同學轉交,同班的同學直接冷嘲熱諷,「這種小偷女還有人喜歡啊,眼光真差。」
關於溫若偷班費的事情在放學前傳遍了全校。
放學後,溫若下樓的時候被絆了一跤,她摔在臺階下,還被人踩了腳。
等她抬頭的時候,人影憧憧,根本分不清是誰。
但她聽到了笑聲。
她扶著樓梯欄杆站起來,自覺貼著邊緣,給其他放學的同學讓路。
看著並肩放學的同學們,她低下頭,盯著小白鞋上的腳印,咬住嘴唇屏氣。
不要哭,你可以把小白鞋刷成原來的樣子。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車棚,眼看快到了,立馬恢復成正常的走路姿勢。
身高有優勢的少年在人群中萬眾矚目。
和他目光交集時,溫若露出笑容,不知不覺加快步伐。
「粲粲——」
她喊他時總是拖長音調,像小時候媽媽喊她小名若若一樣。
少女清甜軟糯的嗓音引起周圍的側目,其餘男同學們像中了定身咒,紛紛愣在原地,連自己要幹什麼都忘記了。
江粲身旁的男孩連電摩倒了都視若無睹。
「……」江粲收回被砸到的腳,推出粉色的電摩。
這是溫長河送給溫若的生日禮物,是他用舊車改裝的,按照她的喜好裝扮。
這輛車現在成了他們每天上下學的交通工具,白禾離得還有點遠。
內不允許騎車,他們還要走段路出校。
兩人並排走在一起,身後的同學們交頭接耳。
溫若並沒有發現,她和江粲在一起,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粲粲,你今天作業多嗎?」
江粲穿著校服,拉鏈拉到頂部,削瘦的下頜埋在豎領裡。
他又高又瘦,校服在他身上空蕩蕩的,不過他仍然是行走的衣架,因為穿在他身上,才顯得他們的校服好看。
江粲單手推著電摩,另隻手抄兜,書包掛在單邊肩上。
他沒有回答溫若的問題,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對此,溫若習以為常,這八年以來,他一直話很少,與世無爭。
說難聽點,江粲像了卻紅塵的僧人,無欲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