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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忙是喊著:“是我,自己人!”
此時俞顯卿上前笑道:“此是我衙中的一捕快!”
皇甫天雄忙是放開了他。
俞顯卿道:“昨日至今,可否有人偷偷溜進房內?”
那捕快稟道:“小的在此一直守候,並不見有其他人潛來。”
俞顯卿點頭道:“你且陪秋露院主下樓去,留心防備院中。如有生人進出,攔住盤問,不要輕易放過。”
那捕快忙抱拳稱是。
杜參軍摘了秋露鑰匙納入袖中,開挺了房門。幾人一一進入房內,關上房門,開始傾箱倒筐,翻櫃動床,一一細搜起來。
朵朵的手跡果然不少,皇甫天雄不由驚起,看不出來朵朵不僅貌美,且也是有才,那書信一式楷書,皆摹的歐陽詢的字帖,十分工妙,讓人看了也是愛不釋手。
可惜如此高雅一女子卻是失蹤了。
——朵朵心細,每與人書信,俱留底稿。
別人寫與她的則更多,抽屜裡單信禮一項便厚厚幾迭。
細讀這些書信也無非風月場中虛套陳辭:一壁廂刻意諛稱,雜以狎暱。
一壁廂虛與委蛇,敬而遠之,並無十分認真之跡。
單從書信判來,與朵朵有染的不亞二三十人,而井、蔡、劉、邱幾人也都在其中。
方秋獲命潘書記全數捆紮了,運去衙署慢慢細讀。
忽然杜參軍見朵朵枕套內還藏有一本簿冊,裝幀十分雅緻,大紅灑金絹面,染以檀香細片。
翻開一看,果然全是情書,一式金書小楷,甜甜蜜蜜,香豔綺靡,還雜以駢四儷六的詩賦句式。署款是“綠仙居雅士戴小仙寫。”
杜參軍將那薄冊遞給了俞知州,看了眼皺眉道:“那戴小仙會是誰?”
說著將冊子給了方秋獲。方秋獲簡單看了下,思忖起這個“綠仙居雅士”料是朵朵的意中人了。
不然,他的書信何以這般款樣,又如此裝飾,且仔細藏在繡枕之內,與朵朵夢啼淚痕相沾連呢?
便是將剛才所思向俞知州說道。
皇甫天雄拿過那冊子,果是字跡清晰到位,用詞也是用心,看來兩人的關係已是非同一般。
杜參軍道:“要找到此位綠仙居雅士似非難事,這一筆好字漢源城裡屈指可數,想來必是風流秀才一類人物。”
皇甫天雄搖頭:“這位雖號稱雅士,看似寫得一筆三館楷書,究其文字卻多不雅馴,幾近村俗。此人學問必然粗疏,好擺弄而已。”
一面將簿冊遞給那潘書記將那些書信一同給捆紮了。
幾人下了樓,又是找那秋露問起可知“綠仙居雅士”。
那秋露則搖了搖頭,不過倒也是提供了一個訊息,稱‘近些日她時而會常常哀聲嘆氣的,像是有著什麼心思。可是聽得昨日井員外的湖上宴席,卻是顯得幾分開心。’
皇甫天雄馬上道:“聯想起之前方大人在花艇說的事,如我未猜錯的話,之前她定已是知道城中將發生之大事,且不知其中具體細節,
故不知該如何辦,出去到官府報信,又是缺乏信服訊息。
而不將此訊息報送出去,又豈不是眼睜睜地看著此事發生,危及一方百姓。
聽得井學員舉辦此次盛宴,邀請的乃杭城父母官,想來可趁此通風報信起。故也是高興起來。”
方秋獲點了下頭:“因而她來與我一起吃酒時,迫不及待將那訊息告知於我了!”
俞顯卿幾人點了點頭,都是附和起。
樓閣外庭院清虛,亭廊瀟灑。松陰入檻,山色侵軒,顯得十分寧謐,倒是處幽靜寶地。
臨走時,方秋獲命秋露將朵朵年貫、戶籍、賣契、批牒及平昔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