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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聖延莫名其妙,問他你哆嗦什麼呢,你暈車?他實話實說,腦袋被一巴掌拍到窗玻璃上。「你小小年紀思想怎麼這麼齷齪?你上趕著倒貼都要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我們這是正經談判,很商務的。」
商務談判甚至不聊廢話,岑琢龍直接說結論:十億票房。
十億票房什麼概念,反正童聖延前二十六年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會經手這麼多零的專案,甚至這都不算經手,完全是由他主導。回公司的路上他和韋頌鑫一句話都不說,兩個人同時在想自己的名字到底配不配和十億這個數字放在一起。
回去後童聖延給他哥打電話,他哥輕描淡寫:那也沒多少。他不理解:十億還沒多少?他哥說:不是,是虧不了多少。再給他爸打電話,他爸一樣不在乎:不是大製作?那沒關係。打給代照辰,人家影視圈前輩總不能像剛才兩個老傢伙一樣看不起他吧。代照辰先鼓勵他一番,小心翼翼地組織措辭:文藝片的票房都不會太高……
這群人沒一個對他有信心的!
他在對徐翼宣開口之前提前和他商量好,不準說不好聽的,不準說他不愛聽的,先保證同意,不能保證他就不說了。他說得無比認真,徐翼宣卻壓根不吃他這一套:「不說就算了。」
「我靠,你是人啊?」他撲過去把他按在沙發上,手不知死活地往他衣服裡伸。「不行,你說你想聽。」
徐翼宣不理他,且目光還不離開手裡的雜誌。
「你說你想聽!」
「可是我沒多想聽……」
「你說不說。」
「……我想聽。」
「你還要保證你聽完不說我不想聽的話。」
「我保證。」
童聖延還是半信半疑,但他已經憋不住要告狀了。那個心裡沒數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岑琢龍,還以為誰都和他一樣隨隨便便就能摘星星,開口就要十億票房,我去哪裡給他偷這十億。而且我們偉大的編劇老師寫劇本向來不說人話,真能有那麼多人耐住性子坐兩小時?我和我哥說完他就和我說沒關係反正也虧不了多少……一個個都這樣。你一定要說點好聽的!
他就看徐翼宣好像很努力地在想措辭,想得越專心他就越絕望:「好了算了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算我一份?」
「投資啊別了吧,回來咱倆一起虧還了得。你要是有錢沒地方花,那可以考慮投我競品。這樣他票房好不好都是好事。」
「岑琢龍眼光一般很好。」
「嗯?」童聖延意外地彈起來,「你認識他?」
「之前見過一次。」
之前是多久之前。童聖延暗暗腹誹。「那他也認識你?」
「不知道他記不記得。」
當時他剛在舞臺劇裡撈到一個角色,關若姍想得很好,讓他從舞臺劇裡攢口碑,未來混進主流圈子,最好像他的前輩們一樣變成資本本身。但藝術可能允許閒人混跡,不可能讓閒人真的出人頭地名利雙收。岑琢龍當年一眼就看出他不在藝術這一側,真正的藝術家是什麼,吃飯睡覺都是附庸,演戲才是他們的本質。
他不是這種人,他挑剔食物口味,挑剔床和枕頭,他還想要愛。對扮演不是他的角色沒有任何興趣。所以他其實想退,被人強迫做花瓶是一回事,自己要留在其中是另一回事。他願意為了童聖延再做最後一次花瓶,讓這個名字最後再圓滿一次。童聖延不想讓他去,那不去也沒關係,他喜歡他不讓他去。
童聖延咬牙籤下合同,他也沒得選,成敗在此一舉——勝了就走上人生巔峰迎娶徐翼宣回家,敗了就讓徐翼宣屈尊降貴陪他一起去賣烤紅薯,反正他橫豎都不虧。這訊息先在童鍾月的圈子裡傳開,他嬌生慣養的小弟終於還是瞄準電影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