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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翼宣被他推進浴缸裡,這時候才開始慢吞吞地脫衣服。他的上衣很麻煩,一顆釦子在脖頸後面,他解了好久,至少童聖延覺得他解了好久。他不耐煩了,讓他背過身去,自己動手去解,又開始在心裡罵設計師設計了一件什麼鬼衣服,今天全世界都在得罪他。「所以你們是什麼時候……是怎麼釣到的金槍魚?」多沒出息,他對始作俑者說話的時候居然低聲下氣。
「什麼怎麼……就是先這樣,再那樣。」
「什麼先這樣再那樣。」
「我不知道啊,也不是我釣到的……」
他覺得徐翼宣說話的聲音好模糊,像是被水衝散了一樣,也可能是他這一天已經累得不行,聽什麼都帶著回聲。低頭看卻看到是徐翼宣半個腦袋都沉進水裡,說話是在吐泡泡。去什麼大海,釣什麼魚,他後悔得不得了,他應該在這裡就這樣抱著他一整天。
他這樣想著,然後徐翼宣整個人就都往下沒入水中,他肯定提前憋了一口氣,因為水面上一顆顆泡泡鼓出來。他今年幾歲還要玩這種遊戲,他小時候——他定住了,不敢再去想他小時候。他把人從水裡撈起來:「你玩夠……」
他話還沒說完,徐翼宣嘴裡含著的半口水像海豚噴水一樣吐到他臉上。他忍無可忍,潑他一頭的水:「我今天是不是過於給你面子了你……」徐翼宣笑著躲,但小小一個浴缸哪裡都去不了,馬上就被拽過來按進水裡,他被嗆得咳嗽,發梢上的水珠飛濺,一粒粒微小的彩虹球。童聖延張開嘴吞下一兩顆,沒有味道,他順勢去咬徐翼宣的嘴唇,同時在水裡握緊他的手腕。這個人不知道還想要做什麼,所以手和嘴都還是都封起來比較好——
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活過來,他在棺材裡睡了兩年,之前兩星期也都還在醒與睡的兩個世界之間徘徊,到現在才終於完全被喚醒。他的手在徐翼宣腰上亂摸,浴缸的水潑了一地。他想要他,只想要他,可是他又真的害怕,混亂的感情會導向什麼樣的終局?他已經試過一次了,他怕他最後會恨他,會找另一個人結婚,會在婚後的第三天殺了他。
他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理應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可他看到酒都只能覺得那是毒。他看到徐翼宣睫毛上都掛著水,一個漫長的吻剛結束,他正不捨地伸舌頭舔掉唇邊的涎液。「不進來嗎?」徐翼宣問。他現在清醒了,不行,雖然他還什麼都沒有想清楚,可是他想不行。
這個晚上他睡不著,全身上下被海水拍得後知後覺地開始疼。代照辰給他發了好幾條訊息,全是60s的語音,問他haruna的劇團的這個和那個,全是專業問題,他一個都沒記住。徐翼宣躺在他旁邊,翻個身看他。他肯定也沒睡,旁邊一個人翻來覆去地折騰,想也不可能能睡。童聖延開啟床頭燈,凌晨兩點。「對不起,我……」
「誰給你發訊息?」徐翼宣問。手機漏音厲害,他聽到了。
「老代,代大哥。」童聖延把手機遞過去,「他問你們劇團的業務……要不你和他說?」
徐翼宣當真接過來,把幾條語音聽完,自然地對著手機發語音:好久不見我是徐翼宣,這部分我比較清楚就我來說了,我現在在的劇團主要是在——
童聖延坐在床上看他認真講語音,像在聽他開記者招待會,這場景真魔幻,他在心裡想業務很熟練啊小夥子,衣服都不穿,光溜著上半身在這裡一本正經地談什麼劇團的合作方,還一個比一個大牌。徐翼宣說完後把手機還給他,他想代照辰之後肯定要抓著他問八卦,問他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到底是分了還是複合了。他不知道,他才是最想知道的那個人。
「你知道的還挺多的。」童聖延翻來覆去地掂著手機。
「是你知道的太少了。」
童聖延被噎住,嘴上不服:「你們劇團的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