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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明白在寫什麼。」徐翼宣說。
「不用你看明白,到時候都有老師給你講。」
「綜藝時代,還演先鋒舞臺劇哦。」
關若姍在心裡罵髒話,這個孩子在這裡裝內行,他當她不知道現在是綜藝時代?誰敢讓他上綜藝,他高興的時候配合——當然他現在在鏡頭前還沒有不配合過,可是誰能知道他的下一步棋打算怎麼走。關若姍把事故預想修煉得爐火純青,她覺得自己在玩掃雷遊戲,安全的空白格都被找到,剩下的每一步都危機四伏。徐翼宣這樣的一個人,他對他自身的存在好像根本沒有一絲溫情可言。這是自然的,她在吃到了他帶來的好處的同時就必須接受他的不可控。
「去不去?」她問。
「去唄。」
「真的願意去?」她懷疑地再問一次,徐翼宣點第二支煙,說我也沒有選擇的資格吧。
第39章 2
關若姍習慣性地要先對董瑋仁報備,徐翼宣的每件工作都要董瑋仁說ok才能進行。董瑋仁回復的時候,徐翼宣竟然感恩董瑋仁還願意管著他。
董瑋仁問,為什麼是舞臺劇?
徐翼宣是為了舞臺培養起來的人,這句話不能算是撒謊,只是它現在又演變成一種其他的意味,指徐翼宣必須要隔著一層舞臺鍍的金才能示人。關若姍把這些話換成更正面的說辭,小心地要說服董瑋仁。和董瑋仁的溝通與其他人不太一樣,他喜歡談藝術,談人格,談那些抽象的自我完成之類的東西。和他講互利雙贏是沒用的。關若姍在心裡罵他虛偽,她哪怕對著徐翼宣直說她要他去當韭菜收割多一份錢也沒問題,偏偏要在這裡對董瑋仁口頭寫一篇抒情論文。
她解釋的時候徐翼宣就在她的辦公室裡聽,笑到躺倒在沙發上起不來。關若姍狠狠瞪他,恨不得脫下高跟鞋甩過去讓他閉嘴。好不容易他終於不笑了,又開始點菸,煙霧從手指間彌散出來。他是最近才開始抽菸的,毛病越添越多。關若姍一邊打電話,一邊想應該提前找人寫好道歉的通稿,最好把新的違約合同也擬好讓他簽。
董瑋仁同意了,關若姍這才能夠去聯絡舞臺劇那邊的對接人,讓徐翼宣過去試鏡。那個導演不管你是什麼偶像明星,是多了不起的大腕,想上他的舞臺,就算只是一個小角色他都要親自面試。關若姍把舞臺劇的票給徐翼宣,讓他先去看一場,以免到時候一問三不知。
他覺得關若姍把他當傻子,好像舞臺劇算什麼新鮮東西。董瑋仁帶他去看過好幾場,最先鋒的那一場只有一個劇情:男主角從頭到尾只在餵女主角吃橘子,女主角吃進去橘子,吐出來白色的果核到男主角手裡。徐翼宣當然看不懂,他在想篩選演員的標準總不能是看誰比較能吃吧。
後來董瑋仁給他解釋,橘子代表男主角自己,女主角吃掉橘子等於是吃掉他。當時徐翼宣坐在地板上也在剝一顆橘子,把白色的筋絡都挑剔地挑掉。他聽完董瑋仁的解釋,好笑地問這不是蛋糕和叉子嗎,這可是敏感詞,居然能在舞臺上表演,好大膽。
董瑋仁沒聽懂:什麼叫蛋糕和叉子?
徐翼宣說:你自己去查。
董瑋仁真的去查了,半個小時後疑惑地抬起頭問:對女主角來說,男主角是美味的食物?
他過分的認真把徐翼宣逗得很開心,他說對啊,只有女主角才能聞到男主角的香甜味,男主角生來就是要被女主角吃掉的。可是這種話不能隨便說,很危險。
怎麼危險?
說不定你會被封掉的。
我被封掉會怎麼樣?
會消失,沒人能看到你,也沒人能記得你。
那可不要,太可怕了。那你會記得我嗎?
當然不會。沒人能抵擋這種神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