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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手機訊息,他們重要的投資商在找她,問她明晚能不能一起吃飯,特意強調要帶上上次的小男孩,我們看好他,務必得讓他來給我們拍廣告。她之前已經帶徐翼宣去過一次了,當時她像個稱職的老母親那樣保護他,說我們還小,只能喝果汁飲料,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辣。其實她是在暗示,這個小孩是新的,還沒有被任何人使用過。
她現在再去對他們說不可以,整件事就變得難辦得多。就像你是個餐廳的老闆,已經自滿地把稀有食材展示給客人看過,隔了一天卻要說食材在後廚蒸發了一樣。她不知道怎麼辦了,現在說實話也沒有人要相信,只會覺得她是在編理由騙傻子。更要命的是她的助理開始敲門:「許總和朱總就在樓下,他們說是路過……要來看看您。」
看個屁!
「和他們說我死了。」關若姍說,「死在辦公室,剛發現的。」
「……啊?」
「說我等一下就下去。」關若姍咬牙切齒地站起來,「讓他們在會議室等著,等不了就去死。」
第25章 10
關若姍到會議室後第一眼見到的卻是徐翼宣。徐翼宣請了好長時間的假,沒說他什麼時候能回來。現在他很突兀地出現在會議室,坐在兩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中間,被對比得像一枚雪白的荔枝肉。他見到她進來,很乖巧地站起來,叫她姍姍姐。
許老闆也跟著站起來,手搭在徐翼宣肩上,問關若姍:「怎麼,今天沒給小朋友準備果汁?」然後不等她回答,沖徐翼宣笑。「你今天就跟我走吧。晚上我們去吃法餐。多給你留個位子,怎麼樣?不過那地方好像是按人頭算的,沒預約的不讓進啊,要不這樣,老朱今天別吃了。」
「許總,不是說好了明天,怎麼還能變成今天?處女座不接受臨時的邀約。」關若姍笑著說。
「小朋友是處女座?」
「不是,我是處女座。」關若姍伸出手,不動聲色地把徐翼宣拉到她旁邊坐。「我代表他。」
「人家不用你代表。」許老闆諂媚地對徐翼宣笑,「你願意來嗎?吃法餐。」
徐翼宣抬起眼睛看許老闆:「可以。」
話音落下,關若姍就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可以什麼可以!」
「你看,小朋友自己都說了可以。」
「他說沒有用,我說不可以。」關若姍堅持。她知道許老闆今天是不會真的帶徐翼宣走,他這麼問只是在試探徐翼宣的態度,所以她在這段戲中的角色是那個嚴格的家長,讓許老闆在她的拒絕下順理成章地說出那句沒辦法。
她緊張出來一身冷汗,反而是徐翼宣自始至終都有種無知無畏的從容。等兩位老狐狸走了之後她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抬頭罵徐翼宣你是不是傻,吃個屁的法餐,你沒吃過法餐?
「我真沒吃過。」徐翼宣說。
「……」
「姍姍姐?」
「我帶你去吃行了吧,我請你吃。你不要在這裡給我像沒見過世面。」
關若姍坐在餐廳裡聽著身後侍者解說他們面前的這道冷湯,新鮮的番茄和新鮮的黃瓜一起壓榨。她耳朵裡只聽到新鮮和壓榨這兩個詞,心裡想的是她面前坐著的這個新鮮的未成年,像剛端出來的,表面還有一層水珠的甜點。
她從前不止一次將年輕的男孩和女孩送上不同的飯局,她堅定地認為這是各取所需,其中沒有懵懂無知,只有交易成功和交易破裂後的翻臉不認人。但她這一次怕徐翼宣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竟然在這裡試圖用語言來解釋她的罪行。
她現在慶幸的是徐翼宣還未成年,明天那場鴻門宴裡不止一個許老闆,那些人平時朋友兄弟地叫著,背後早就握了一手對方的把柄,只等著在適當的時候打出來。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