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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躺吧,現在才六點半。」羅邱淇沒有表,看的是座機上的時間,等五分鐘過去,阮氏竹耍賴皮,又要多加五分鐘,他便問出了口:「你知不知道你夜裡愛說夢話?」
阮氏竹頓時睡意全無,猛得一把掀開被子,眼睛睜得很大,臉頰壓出許多形狀不規則的印子。
他緊張兮兮地問:「我說了什麼?」
羅邱淇思索了幾秒,說:「前天晚上是『不要啊,不要啊』,後面的聽不清。昨晚清楚,你非說你和我不是情侶。」
阮氏竹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下床踩住涼拖,趿拉著往盥洗室走:「本來就不是啊。」
進入盥洗室裡,阮氏竹關門從內反鎖,沒過多久又開啟門,露出捲髮蓬鬆的腦袋,一板一眼地對羅邱淇說:「老闆早上好。」
和羅邱淇待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不需要阮氏竹花錢,早飯還是羅邱淇請客,鮮肉燒餅配涼拌牛肉米粉,另外羅邱淇給他自己買了一杯裝滿碎冰的滴漏咖啡,這次在老闆孃的極力勸說下,他喝的是加了煉乳的標準版本。
付錢時出現了一點小狀況,羅邱淇給的面值太大,老闆娘找不開,他翻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張面額小的,與此同時發現了一張他沒見過的皺痕齊整的錢。
他舉起錢遮住太陽,紙鈔中間的人像散發著柔和明亮的光,叫人尊敬崇拜。
「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張錢這麼皺?」羅邱淇問埋頭苦吃的阮氏竹。
阮氏竹面不改色:「不知道啊。」
夜間下了雨,池塘裡的水漫過河岸半尺,道路泥濘難涉。好不容易到了馬場裡,阮氏竹去餵馬,想起來倉庫裡的馬飼料好像不多了,去檢查了一番,果然不夠了,連馬草也不剩多少,在雨水和潮濕天氣的影響下變得軟趴趴的。
照理來說,每月的一號和十五號會有專人負責運送馬草和飼料過來,那個專人姓陳,是個彎腰駝背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平時也負責投遞信件,恪盡職守,雖然嗓子常年積痰,聲音粗俗,阮氏竹不常與他對話。
不幸的是,昨天就是十五號,老陳沒來。
阮氏竹回頭跟羅邱淇說了這件事,羅邱淇卻一副不感興趣、不關我事的樣子,熱衷於訓練baboo跳跨欄,晾了阮氏竹足足半個小時。
阮氏竹坐在臺階上,侷促不安以至於內心惶惶,瞎想羅邱淇是不是生氣了,畢竟有錢人的脾氣都很怪,都喜歡來自別人的巴結奉承。以前阮氏竹晚上回福利院太晚,惹院長夫人生氣,阮氏竹就會想盡辦法和她說好話,從一開始的毫無門道,到現在說什麼話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和動作都胸有成竹,阮氏竹最擅長見人說鬼話,要麼就不說話。
但他想不通羅邱淇有什麼可生氣的。如果僅僅因為他否認他們之間是情侶關係,那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他又不是第一次和別人睡同一張床,要是憑這個論關係的話,他豈不是和福利院的十多個孩子拉扯不清。而且福利院的女孩子佔了八成,不比羅邱淇順理成章。
哪有人這樣的。
半個小時過去,阮氏竹猜羅邱淇就是擁有所有人都有的通病,無非是想聽自己拍他馬屁,說他有魅力什麼的,立刻起身去倒了杯涼水,送到羅邱淇手上。
baboo仍舊看見跨欄只會繞彎走,羅邱淇只好暫時放棄,接過水喝了一口,開玩笑一般地問阮氏竹:「這麼貼心?」
阮氏竹不懂裝害羞是什麼樣的,他臉皮厚,不會臉紅,眼睛也是單眼皮,思索良久後身體向羅邱淇傾斜,手臂貼著羅邱淇的,送抱推襟地對他說:「你辛苦了。」
羅邱淇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被人靠近過。他的半杯水灑在了地上。
阮氏竹怕熱,羅邱淇又不說話,他實在找不到藉口逃脫,還好baboo非常黏他,咬住了他的衣角,在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