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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你是要買煙嗎?」
羅邱淇愣了愣:「沒有啊,是有人向我推銷來著,你看見了?」
「看見了,」阮氏竹語氣嚴肅地說,「那種主動推銷零食和煙的,都不要信,全是假的。」
阮氏竹鬆開羅邱淇的衣袖,手背擦到了羅邱淇的,稍作猶豫,用力地捏住他的手晃了晃:「你別不相信我,萬一裡面摻了讓人上癮的那種東西就不好了,要坐牢的!」
羅邱淇從來不抽菸,無任何層面上的不良嗜好,阮氏竹卻一副擔心受怕的模樣,於是笑著把他的手臂晃得高高的:「沒有不信你,我不抽菸,買零食之前會問你想不想要的。」
阮氏竹「噢」了一聲,因為心虛,話比平時多,掙脫手去夠羅邱淇提著的裝椰糕的塑膠袋,要了塊小的扔進嘴巴里,覺得好像沒以前吃過的那麼甜,多要了好幾塊,心想今後絕不能讓羅邱淇離他很遠。
退房正式搬家的那天下午,兩人去集市買了一堆食物,回馬場支起一張摺疊桌子放在院子裡,阮氏竹將洗乾淨表皮的木瓜搬到桌子上,拿了一把長柄的水果刀,像是在舉行什麼需要切蛋糕的隆重儀式,很慢地切開了木瓜。
木瓜熟透了,空氣裡瀰漫著甜蜜的氣味,白色的木瓜籽捂成透亮的黑色,黃色的沙狀果肉滲出招來蜜蜂的汁水。阮氏竹簡單地去掉了不能吃的籽,切好的第一塊送到羅邱淇嘴邊。
討好羅邱淇是一項簡單且成效立竿見影的、穩賺不賠的投資,阮氏竹逐漸得心應手。
從嶄新的實木傢俱,到掩蓋汙漬的植物漆,以及香味各不相同的驅蚊水……搬家的大多數時候都是羅邱淇出主力,憐愛下屬的精神令阮氏竹感動不已,那些零零碎碎的不知長度是否橫跨永恆的諾言,只要是羅邱淇說出來,阮氏竹就會相信。
羅邱淇走的是康莊大道,和阮氏竹未來註定要走的路南轅北轍,阮氏竹不傻,給自己的期望值降得很低,算盤撥得倒是響亮,很擅長包裝自己,以便萬一哪天羅邱淇膩了這樣的清苦生活,還能譴責他的良心。
吃完晚飯兩人才想起來,床還沒鋪,阮氏竹執意要跟羅邱淇分房睡,要了面積小一點的西廂房,但是床品仍在床板上沒動,秉持著「老闆第一」的原則,阮氏竹困得一分鐘一個哈欠,也要先幫羅邱淇鋪好了。
他們買的床品一模一樣,純棉的質感微微發硬,羅邱淇以前沒睡過竹蓆,坐上去試了一下,嫌硌得慌,捲起來又撤走了,但是阮氏竹好像很喜歡硬硬的東西,抱著全蕎麥填充的枕頭一個勁地打瞌睡。
「我就眯一會兒,一會兒……」說著說著,聲音愈來愈小,人徹底倒了下去。
羅邱淇讓他放心睡,拆開蚊帳的包裝,扯來扯去理不出個頭緒,耐心告罄,想乾脆就這麼算了,下床從揹包裡翻出記事本,記錄今天發生過的事情。
旅行日誌的前半部分簡練無趣,車票填補空白的地方,阮氏竹的名字分界線一般地橫亙其中,羅邱淇的下一站原本該往西行,西到盡頭是北,由北再往南,他不著急回家,家裡人可能在焦頭爛額地尋找他,也有可能在忙別的事。
羅邱淇停下筆,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熟睡的阮氏竹的身上。
電風扇的聲音很大,阮氏竹的呼吸聲微不可察,半邊的臉頰壓得變了形,身體緊緊地蜷縮成一團,脊背弓起,是亟待糾正的、不健康的睡姿。
他開始搖擺不定,懷疑自己一時衝動做下了不成熟的決定。
第11章 頂樓
「我跟阿淇是大學同學,但是他休學一年,我就比他早畢業了一年。」
柯英縱和阮氏竹走在敞亮的走廊裡,他昨天答應了羅邱淇,要帶阮氏竹參觀馬場,做基本的員工培訓。
他走在前面,聲情並茂地說:「這傢俱樂部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