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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培風死守著自己的這點秘密,就像南斯拉夫童話裡,死守自己驢耳朵的國王一樣,絕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戀的事。
以前對袁錚是,以後對任何人都是。
早年還在帝都的時候,姜培風就曾被迫否認過和袁錚的關係。
姜培風記得,那是他搬離袁錚宿舍不久後發生的事。
那天早上,袁錚給他打電話說資料資料落在家裡了,要姜培風幫忙給他送過去。
姜培風的公司距離住的地方挺近的,就答應了。
姜培風記得那天他趕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電話裡袁錚說了一棟樓,姜培風當時記得是明德樓,可是走著走著他不記得到底是若水樓還是明德樓。
姜培風徘徊在明德樓樓下,這會袁錚估計是在忙,發訊息沒回。
「請問你知道袁錚在裡面嗎?」
男生皺眉問道:「袁錚?劉教授手底下那個袁錚?」
「對對對,就是他。他在裡面嗎?」
男生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你找他做什麼?」
姜培風覺得莫名其妙,「我來給他送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你知不知道袁錚是個死同性戀?離他遠點,小心別人說你也是同性戀。」男生連說起他的名字,都是厭惡的。
姜培風這個瞬間突然手足冰涼,他半個身體都僵硬了,幾乎控制不住的問:「你,你怎麼知道。」
如果他能照鏡子,一定能看到臉色蒼白的自己。
「這學校誰不知道,他室友說的,難道還有假的不成。」男生說完,給姜培風指了個方向,「就在那,現在沒人願意和他共用一個實驗室。」
說完,男生似乎覺得多看一眼都汙了他的眼,轉身走了。
男生指的方向是走廊盡頭,那是個一眼就能看到老舊的實驗室。
姜培風只要走幾步,就能看到袁錚埋頭做專案的身影。可是這近在眼前的十步路,卻讓姜培風生出無盡的惶恐。
曾經那麼優秀的一個人。
幾個導師爭著要搶的人,還沒畢業就被基金公司內定的人。
他原本可以前途無量,他原本可以眾星拱月。
可是現在,卻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要不是因為他。
要不是因為他。
姜培風胸口像被人用鈍刀子狠狠挖空了一大半,疼得他連呼吸都不會了。
袁錚在實驗室裡等了半天不見人來,只好下樓去接姜培風。
才下樓,正準備打電話,看到某人像個呆子一樣坐在教學樓下的藤椅上。
袁錚走過去搓了把他頭髮,「怎麼了,想什麼呢?」
姜培風從呆愣中回過神來,抬眼看他。
袁錚逆光站著,看不清情緒,但就讓姜培風心疼的堵了口氣。
姜培風忍著疼,輕聲問:「最近過得好嗎?」
袁錚一臉疑問,索性蹲下身和姜培風平視,「怎麼了你這是?」說著,想伸手拉姜培風的手。
姜培風慌忙避開,「別讓你同學看到了。」
袁錚就把手收回去,把兩隻手揣在口袋裡,蹲在地上,以不規則四邊形的姿態看著他。
他這樣樣子,像笨重的企鵝。
於是姜培風忍不住笑了。
袁錚也笑了,「笑了就好,這幾天你眉頭皺的都快擰出花了,公司的事慢慢來。大不了破產了我用獎學金養你。」
姜培風的笑容收斂下來,「公司的事不大,大不了把公司賣了死活不至於露宿街頭。只是你在學校」
「學校能有什麼事,」袁錚截斷姜培風的話頭,「你男人從來都是學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