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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寒漠和大臣們也輪番遣了人看望,又送去不少補品。燕冢躺在床上細數哪些人是來試探哪些人又是真的看望——不過那些試探註定是會落空了。
因為拖明皎的福,他這次真的病得不輕。
雖然之前明皎也給請了大夫,但連著折騰勞碌兩天,加上先前下在他體內的藥尚有藥性殘餘,是以哪怕事務堆積如山,燕冢也被迫臥床休息了好幾天。第三天還趕上休沐日,本來是派管家下人過來的大臣們也紛紛上門探望,燕冢應付得眼煩心煩,索性直接閉門謝客,儼然如自閉兒童。
他一連休息四日,而後那斷斷續續的低燒才算好了個差不多。
預備重新上朝的前夜,燕冢在書房中瀏覽前幾日堆積下的事情,卷宗如小山般壘在他案前,換了明皎來瞬間就能暈過去的那種。
一道黑衣身影自門外而入,習慣性地將自己隱入燭燈光影之下,恭敬跪下:「大人。」
燕冢未從卷宗中抬頭,淺淡「嗯」了一聲。
那黑衣人恭恭敬敬道:「大人,依照您的吩咐,兄弟們已經將駐點從那處茶肆撤離,另外那日半道上將您劫走的那夥賊人我們追查許久,最終的線索斷在皇宮裡面——再進一步就查不到了。」
一切確如自己所想那般,燕冢沒有應聲,但眼底顏色更深幾分。
「還有,依照您所說,我們也將目標放在了明皎公主身上。」那黑衣人繼續道。
他從身後包袱中抽出一疊卷宗,恭敬遞至燕冢案上:「匯總過的內容都在這裡,請您過目。」
燕冢終於從書卷中抬起頭,將目光移向那一疊紙張——通常情況下,有什麼問題的話屬下們會直接匯報,現在卻整理成了一疊卷宗交給自己?
那黑衣人想想那捲宗裡的內容,有些汗顏地解釋:「主要……屬下們也不知道您想看哪一部分。」
明皎公主的事跡中值得拿出來說道的太多了。
燕冢難言地沉默片刻,隨後疲憊地擺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黑衣人當即領命,躬身退出書房,還體貼地替燕冢關上了房門。
夜色中燭火跳動,燕冢靜靜看了那份卷宗片刻,遂伸手取過,翻開。
……
關於燕丞相勞累過度生病等風波,明皎是不怎麼瞭解的。
一方面是因為禁足訊息閉塞,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已經陷入上課的水深火熱之中,不可自拔。
「腰要挺直!注意公主儀態!」
「公主您的弦按錯了!」
「這裡需要下腰,公主您別怕啊!」
「圍棋是黑子先手還是白子先手?」
「哎呀公主這個字您寫錯了!」
「——殿下該起床了!」
如天外之音飛入耳中,明皎猛地從床上坐起:「我上課又睡著了?」
潤潤呃了一聲:「今天倒是沒有。」
明皎眼神發直環視一週:「哦。」
她向後仰倒下去,問出那個每天早上都會問的問題:「今天能不上課嗎?」
真的,她活了二十多年,從未經歷過如此變態又魔鬼的人生。
一個公主,有錢有貌有地位,卻逃不開上課的魔爪,琴棋書畫詩書禮樂樣樣還都要求精通。而以她的魯鈍資質,現在也就剛剛把大壽朝的文字認得差不多而已。至於師傅都誇讚了的畫技,那也是在21世紀多年苦練出來的啊!
明皎閉上眼,等待每天早上都會得到的回答。
「——今天您不上課呀!」潤潤答道。
明皎猛地睜眼:「嗯?!」
潤潤扶明皎從床上坐起,一邊有服侍的宮女把明皎今日要穿的衣物呈上:「今日二皇子入宮,說是要帶您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