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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早回頭過去，果然是穿著大紅馬衣的棗兒，她的身邊自然站的是秦牧。

看見是他，宋早不自在地別過了頭。

這兩天她沒參加御帳的宴會，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眼前這人：那天他在雪地追逐她的事傳遍了整個行營不說，關鍵他們後來還是一起回來的。兩個人一起消失了一個多時辰，這是全營地的人都關注著的!

雖然礙於林陽公主和武安侯的身份和人脈，沒人敢傳太難聽的話，但這兩天宋早每次出去，都會被人用揶揄的目光打量，還有些熟悉的朋友，如傅蕙瑩那樣的，直接開始話裡話外的打趣她。

宋早臉皮再厚，明面上也是個古代小姑娘呀!她實在裝夠了羞澀，反正她不會打獵，只是個來打醬油的路人，為了不再成為眾人的談資，索性在外面轉過幾圈之後就不再出門了。

林陽公主夫婦頭一天就受了大驚，對她的宅自然沒有異議，由於婚事未定，不想女兒被人太過打趣，連晚上的御帳大宴也很體貼地不帶著她去了。

&ldo;是來找公主嗎?&rdo;秦牧對她的彆扭視而不見，反而走近了幾步。

&ldo;不是，&rdo;宋早想起扎拉坦的事，對秦牧使了個眼色：&ldo;我們去那裡說話。&rdo;扎拉坦的事不好現在告訴棗兒，宋早怕她會衝動。

秦牧顯然誤會了什麼，他的眼睛頓時亮了。

而棗兒則不滿道：&ldo;咴!&rdo;見色忘友，早兒真討厭!

宋早一個趔趄：見色忘友?她什麼時候教會棗兒這個詞的?!

待聽完宋早的話後，秦牧道：&ldo;待我去打聽，你不要急，扎拉坦現在不會有事。&rdo;

&ldo;嗯，&rdo;望著他看似冷漠，實則深藏著溫暖的眼睛，宋早情不自禁將剛剛在腦中盤旋的問題問了出來：&ldo;陛下若是想要扎拉坦，也是為了改善我朝馬種。長此以往，於國防有利，若是我放了扎拉坦，會不會，會不會‐‐&rdo;

秦牧望著這個眼中生出迷茫之色的姑娘，聲音柔軟：&ldo;你想多了，扎拉坦只是一匹馬，它能力再出眾，做出的改善也是有限的。而且它是天馬，何為天馬?只有在野外生長，不受約束，接受天恩雷霆雨露，在這等條件下活下來的，才堪配稱天馬。若是天馬失其野性，還是天馬嗎?&rdo;

是啊，優勝劣汰!秦牧一個古人竟然也懂這個道理!

宋早望著他，又驚又佩：她知道這些是超越了千年的知識累積，而秦牧一個古人能自行悟透這個道理，當舍則舍，不得不說，他是有大智慧的人。

對宋早的這個表情，秦牧十分受用，但可惜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匆匆說了一句：&ldo;你帶著棗兒先回去，慢慢把此事告訴她，等我訊息。&rdo;

宋早又生一層佩服：若他不是把棗兒當成了真正可平等交流，共生同死的夥伴和戰友，他完全不必為她考慮得這樣周到，還擔心到她的情緒，只管按著自己所思所想去做便是了。

&ldo;好，&rdo;宋早答應下來：&ldo;我等你訊息。&rdo;

秦牧一笑，終於沒忍住，只剋制地將手放在她肩上握了握：&ldo;風大，快回吧。&rdo;

宋早把棗兒領回了帳，按秦牧交代的，將扎拉坦的事緩緩告訴給了她。

棗兒一聽果然炸了：&ldo;咴昂昂!&rdo;皇帝怎麼能這樣，老扎是我孃的，他竟然敢給老扎賜美人!我要去找他算帳!

她這幾天跟著秦牧在御帳裡見識，吃各種好吃的吃歪了嘴，聽說還得了兩盤御賜果饌，混得比一般的人都還開，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宋早：&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