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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也眯了眯眼：很好，看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這蠢馬日子過得太好了，好到連他站在面前都認不出來。還有，看那一頭花裡胡哨的都插了些什麼鬼東西，他倒是白擔心這沒心沒肺的小東西了。

他沉聲對牧監大人道：&ldo;我記得，營裡的民役也只許世居於此地的軍戶家眷來做吧?&rdo;小芬是平民，還不是本地人，顯然放她進來做事嚴重不合規矩。

牧監一愣：話雖如此，但自從今上登基擴充軍備開始，燕子屯的人手就一年比一年不足。邊地苦寒，便是他們想從其他地方借調民伕，由於來回太遠，無法支撐路途中的花費，也只能作罷，原先的舊例早不適用了。

但上官說了他這做法有不對之處，便是沒有也要有的，他連忙認錯，順便請教：&ldo;是，下官知錯。依小將軍的意思……&rdo;

小芬給棗兒撓完了癢癢，聽見有馬叫道：&ldo;咴昂昂!&rdo;小芬我脖子也好癢，你快來給我撓撓。

棗兒刷地一下扭頭：是誰，誰敢在她面前搶小芬?!

小芬忙順了順她的毛，笑著安慰道：&ldo;別急，我看看他就還來陪你。&rdo;

她步伐輕快地起身，很快走到一匹高大健碩的紫騮馬身前，手法嫻熟地伸進紫騮馬的鬃毛中，問道：&ldo;是這癢嗎?&rdo;

紫騮馬喉嚨中發出&ldo;呼嚕嚕&rdo;的哼聲，顯然是小芬撓到了癢處，它親暱地用臉蹭了蹭小芬的胳膊。

&ldo;呀，別動!&rdo;小芬輕聲叫著，從它的鬃毛裡捉出兩個黑蟲：&ldo;你長蝨子了，唉喲，這裡有點潰爛，不行，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找張倌人看看。&rdo;

她牽著紫騮馬轉身，這才看見秦牧一行人，一下怔住了。

秦牧一言不發地皺眉看了她一會兒，到他準備轉身離去時，小芬才怯怯地想起來行禮：&ldo;見，見過將軍，見過諸位大人。&rdo;

將軍?

棗兒招風耳一抖，趕緊站了起來，那為首的人不是秦牧又是誰?她剛想上去刷個臉賣好，忽而想起，好像自己在他走之前還跟他鬧著脾氣呢。要不要馬上沒節操地湊上去?她有點犯難。

秦牧對小芬微一點頭，又跟牧監道：&ldo;罷了。&rdo;遂不再多言，轉身離去，留下惴惴不安又大惑不解的眾人(馬)。

秦牧回來了，棗兒原以為自己受苦受難的日子又要來了。哪成想，他回來仍然忙得人影不見一個。除了馬房裡多了個呱噪的大黑，她的生活竟沒有太大的變化。

就連小芬，竟然也安然地留在了馬房當中做事。不知秦牧是否關照過，從他回來後，小芬的活計也輕鬆了不少，但她陪著棗兒的時間卻沒有變長，反而那個給棗兒治過病的張倌人越來越喜歡把小芬帶在身邊。

雖然無所事事的日子過得很美，但棗兒的心中越發地不安穩起來。每天醒來時，她總會忍不住想，今天那個來領她的人會不會是秦牧?但她一連想了好些天，秦牧也沒再來過。

直到第十一天，秦牧突然在傍晚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棗兒的面前。

他就像他們從來沒有鬧過彆扭一樣，溫柔地捋著棗兒的頭毛，餵了她一塊桂子糖：&ldo;走吧，今天帶你去一個好地方。&rdo;

鑑於他今天似乎心情很不錯，棗兒覺得還是不要隨便破壞人的興致，她便假裝忘了那塊桂子糖還是他前幾月從小芬那收繳來的。

這一回他沒有帶著大黑，大黑酸溜溜的：&ldo;小美人兒，看來你要上位了，以後你要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拉你大黑哥哥一把啊。&rdo;

棗兒慣性地翻了他一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