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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慕看著她,眼中露出又渴望又害怕的神色:&ldo;早兒,你醒了?&rdo;
聽到&ldo;棗兒&rdo;這個稱呼,宋早下意識的就&ldo;咴&rdo;了一聲。
宋慕臉上的笑一下凝固住了,他似乎想對自己閨女笑一笑,又苦著臉實在笑不出來,那個似哭似笑的表情讓宋早看得心裡難受死了。
她趕緊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著急,望著她爹,慢慢地開口,輕聲叫道:&ldo;爹。&rdo;
宋慕一怔,回過神來,欣喜若狂:&ldo;早兒,你好了?&rdo;
宋早便跟著笑,怕自己張口再&ldo;咴&rdo;嚇到老爹,只緩緩點了頭。
宋慕看自己閨女不但沒傻了,還能跟他說話,歡喜得恨不得手舞足蹈,只怕閨女剛醒嚇著她,因此,剋制了又剋制,放輕聲音:&ldo;你還有哪不舒服嗎?&rdo;
宋早搖了搖頭。
卻見宋慕一拍腦袋,呵呵笑著跑出去:&ldo;小姐醒了,快去請大夫來看看有沒有哪不妥的。哎對了,小姐剛好,你們別一窩蜂地進去吵著她。&rdo;又叫:&ldo;荷花,快去吩咐小廚房,讓他們做點小姐愛吃的來慶祝慶祝……&rdo;
宋早隔著屏風聽他爹想一出是一出地吩咐人做事,總算把亂成一團的記憶梳理清楚了。
她是帶著記憶投生到她母親林陽公主腹中的,父親是定遠侯嫡系子孫,自己一出生便是千嬌萬寵的侯門貴女,父母又恩愛不疑,可以說,絕對是贏在人生起跑線上的。
四年前的秋天,林陽公主在燕山西洲城新添了一處產業,說是個很不錯的馬場。
宋早一聽便感興趣了:她在燕京城呆了這些年,這裡的閨秀們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娛樂活動太少。她長這麼大還沒騎過馬,便跟父母要求去馬場玩玩。
林陽公主因著當年生產宋早時傷了身,這麼些年才得這一個寶貝疙瘩,自是對宋早寵到了骨子裡,經不住她的纏磨,便答應了她。
一家人高高興興地上了路,快到山莊時卻遇到一窩山賊。逃難途中,宋早被疾馳的馬車甩了出去,失去了意識。
她猜測,如果自己沒瘋的話,應該是她醒來後又穿到了一匹叫&ldo;棗兒&rdo;的馬的身上,但不知為何,她在棗兒身上失去了記憶,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穿到棗兒身上是什麼時候,只記得後來她居然遠到柔然和一個叫燕子屯的地方呆了近四年。
不過,聽之前葡萄說的模樣,大約她的身體這三年也是清醒的,只是變得不會說話,而且好像還傻了?
宋早想了一會兒,又覺得頭痛。但她心裡記掛著一件事,便用力拍了拍床榻。
一個梳著雙丫髻,圓圓臉,穿秋香色比甲的丫鬟走了進來,正是她的大丫環荷花。荷花眼睛紅紅的,看見她就要哭:&ldo;小姐‐‐&rdo;
宋早趕緊作了個&ldo;安靜&rdo;的動作,問道:&ldo;咴嗯,我,娘?&rdo;
她心裡擦了把冷汗,犯愁得很:我的媽,這張口就&ldo;咴&rdo;,是要逼瘋人的節奏,以後她可還怎麼過日子啊!
好在她那一聲&ldo;咴&rdo;聲音很含糊,荷花應該沒聽出來,她明白宋早想問什麼,看看四周,輕聲道:&ldo;公主去了大報恩寺,住了一年多了,說是給您祈福。&rdo;
給她祈福?有必要住到寺裡一住一年嗎?
這一聽裡頭就有事啊!
宋早正想再問,她爹的聲音就又傳了進來:&ldo;劉御醫快裡面請,您看看我女兒怎麼樣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