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那天仙一般的姐姐高徽(一)(第1/2 頁)
從某種角度來看,我母親婁昭君在平門北門樓子下的這次抬頭,跟西門慶在陽穀縣武大郎家樓下的那次抬頭一樣,都撬動了後來幾百年的歷史,當然區別在於西門慶是虛構的,而我母親卻是真實的。
其實西門慶,啊不,是我母親,也和我父親一樣,是個喜歡吹噓自己的人,從這點上來看他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但和父親喜歡假嘴於人來吹噓自己不同,母親更喜歡親力親為,也就是自吹自擂。
但母親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想要自吹自擂,就得拿的出真傢伙,不然反而會拉低自己的檔次,徒然貽笑大方。可恨的是,我父親直到三十一、二歲才開始真正發跡,而母親比他小五歲,這就導致她在自己十六歲到二十七歲這個女人比較黃金的年齡段,不能把老公拿出來吹,這對一個吹噓欲比較強的女人來說,基本上就等於被判了死刑。
萬幸的是,她結婚第二年就生下了我那天仙一般的姐姐,從此確保了自己在之後十幾年裡有了一筆越來越豐厚的吹噓資本。
沒錯,我姐姐高徽就是坐在這輛馬車裡的第三個女人,或者說是最漂亮的那個女人,她現在正和另一位漂亮姑娘一起坐在車廂的右側,倆人不時用扇子遮著那兩張櫻桃小嘴親暱地交談。
“最漂亮的那個女人”這個稱謂,無論在哪個場合,無論有多少女人,只要有我姐姐在,都是可以用在她身上的,不受任何限定,因此對她的長相我就不贅述了,反正就是和天仙一樣,具體說就是嫦娥吧。
之所以說是嫦娥,也是有根據的,根據就是我後來的老公對我說的話。這句話的背景是這樣的:我父母一開始本來是打算把我姐姐嫁給我後來的老公的,但他不幹,還總找機會糾纏我,我被他搞得心裡很亂,有一次就問他:
“我姐姐天仙一般的人物,你都不要,是不是也太挑了?”
他聽了這話,不假思索地回答到:
“就算你姐是月宮裡的嫦娥,我也不愛,我只愛她懷裡的那隻小玉兔。”
不得不承認,此話一出,確實虜獲了我的芳心。一般來說,一個稍有自尊心的女人,如果被別人說自己和另一個女人的差距,是玉兔和嫦娥的話,肯定會不高興,但這個比喻用在我和我姐姐身上就是那麼的貼切,因為我姐姐就是嫦娥,而我就是嫦娥姐姐懷裡的那隻小玉兔。
說回我母親,有我姐姐這樣漂亮的女兒,對她來說本足可驕傲一輩子了,但是身為傳奇女性的她絕不滿足於此:她不僅要以“高徽的母親”這一身份來驕傲,更要以“婁昭君”本身這個名字而自豪,於是自我懂事以來,便耳濡目染了母親各種以姐姐為支點的花式自吹:
案例一:姐姐小時候,別人誇姐姐漂亮,母親抱著姐姐,笑的合不攏嘴地回答到:
“哎,我女兒真是漂亮,竟然比我x歲時還要好看!”
案例二:姐姐長大了,提親的人絡繹不絕,母親一邊推辭,一邊做出不勝其勞的樣子說:
“哎,給我女兒提親的人真是多,竟然比當年給我提親的人還要多!”
案例三:最後,到了姐姐要出嫁了,而我父親此時也已位極人臣,所以這次婚禮成為了母親花式對比自我吹噓的巔峰之作——她終於可以同時用女兒和丈夫來吹自己了。
於是在姐姐的大婚上,她當著眾人的面,用力擦了一下幸福的眼淚,然後大聲嘆息到:
“哎!我女兒真是有福氣,竟然比我嫁的還要好!”
而另一方面,作為這個虛榮心爆棚的女人的丈夫,我父親也很以有這麼漂亮的女兒而自豪,但他自豪的方式就顯得功利了一些:父親開始拉起自己的隊伍爭天下後,就需要招徠人才,因此時不時也會挖挖別人牆角,爭取一下青年後備力量。因此,當他看到一位青年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