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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真時興啊,現在還用大紅鈔。」
「是,揣兜裡,踏實。」林擇深舌頭半伸,笑不正經。
「好的帥哥這是門牌拿好哦」前臺小姐媚眼連連。
「有勞。」
林擇深三天沒洗澡了,一進屋就開始脫衣服。
在浴室裡沖了半個多鐘頭,出來接了個電話。
「你小子這都能找著我?我特麼剛出事的時候你人在哪兒呢?」他叼著根煙,嫌惡的聞了聞房間裡配備的浴袍,將浴袍往地上一扔,光著身子就穿著條褲衩,大搖大擺站在陽臺處。
「這不順著您身份證查的嗎,不是,大哥我剛被放出來,剛剛知道這事,這真不能怪我,我說你真不回來啊,林叔這些天可沒少赤急白臉,哎哎滿上滿上。」電話那頭吵吵嚷嚷的。
「不回。」林擇深淡淡道,撥出一口煙。
「操,我還在帝bar等你來撐場子呢。」
「你就當我家道中落淪為難民,沒什麼事別煩我。」
「操,神仙,無語。我特麼剛出來你又進去了,嘚,咱倆難兄難弟的,有需要直接call我啊,掛了我喝酒呢。」
「滾蛋。」
掛了電話,林擇深在那犄角旮旯小破陽臺站了一會,回屋裡隨意一瞥,看見了那搭在外套上邊的毛毯,他眉心微動。
將毯子扔進了洗手間的水池子裡,擠了半管的洗衣液,亂七八糟揉搓了幾下然後便濕咵咵地往外頭一鐵桿上一掛。
在床上躺好後,雙腿交疊,復盤這幾天發生的事。
印象最深的畫面莫過於那個他一宿沒睡的大清早,青天白日裡,光線透過他遮住臉的帽簷,一雙套著寬大校服的腿停在他跟前,下邊是雙白色運動鞋
那一看就是正在幹壞事的小丫頭被他抓了一個現行,嚇得不行,當著他的面兒白了張臉。
這丫頭,八成不是把他當成乞丐就是當成孤兒了,送雞蛋送酸奶,是想堵住自己的嘴?樂善好施活菩薩?真他孃的社會主義好青年,秀。
想著想著,他突然笑了出來。
這笑透著不懷好意,但更多的是一股子好奇。
日子一天天的絕不無趣,多的是無趣的人,他得找點有趣的事兒乾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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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鹿已經整整兩天沒有見到那個長椅上的男子了,就像是憑空出現而又憑空蒸發掉一樣。
並且那個人的樣貌,跟她想像中的樣子簡直天壤之別,他的臉看上去很出挑,甚至是一種出格銳意的俊美,一點也沒有流浪者的卑汙樣,時鹿一個分神寫斷了鉛筆的鉛芯。
「嗤,不過是長得一副好皮囊。」她喃喃自語,擦掉了習題冊上的劃到的鉛痕,她在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不讓自己再去想他,但同時她心裡也清楚,自己是矛盾的。
明明潛意識裡不願意再見到那個長椅男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無比期望他能在午夜時分出現,然後清晨下樓能被自己撞見。
像是跟自己簽訂契約的鬼僕,按點按時接受自己的憐憫和施捨。
然後用他來滿足自己扭曲的虛榮心。
他比我慘,我正施捨他。
我高高在上,他卑微如蟻。
又或者,是一種同類人的惺惺相惜,只不過時鹿知道自己略微比他好那麼一點兒,至少自己還能住著像樣的高租金的學區房,而他只能蜷縮在硬邦邦的長廊椅上。
但是現在,無論她怎麼想,一切似乎都不能按照原先的軌跡行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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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下午,在家窩了兩天的時鹿,決定出門溜達溜達。
她在裝糖的舊鐵盒裡掏了一會,清點了目前還剩的現錢,一共兩百零二。
一張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