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憶（2）(第1/3 頁)

週一的時候，如果沒有下雨，就只有升國旗儀式和國旗下的講話兩個環節，沒有早操，和很多人一樣，男孩也不喜歡做早操，除了女孩和她的幾個好朋友，幾乎全校的人都要被留下來，因為早操做得不走心。

這樣一來男孩就更害羞了，手腳根本放不開，因為女孩每次都會在走廊偷偷往下看，他都知道。

這次是女孩準備已久的稿子，改了很多次才被透過，她站在國旗下，拿著話筒，目光穿過遙遠的人群，只落在了男孩身上，她的聲音很清脆，一點也不像她平常那樣吵鬧。

男孩第一次那麼認真地聽這種“官方”的演講，他把它當成情書了，覺得女孩是在當眾向自己告白，最後全校都認可了，齊齊的掌聲，像是對他們的祝福。

“一轉眼就初三了，阿雪，你說我們畢業之後，如果不在同一所高中，還是會像這樣親密嗎？你會不會交新朋友就冷落我了？”

小雨老是喜歡杞人憂天，友情怎麼會因為距離而蕭條呢？雖然女孩不是排斥交新朋友，但是這並不會影響老朋友之間的情誼，友情就像陳釀，當然是越久遠的越珍貴了。

“那你就好好複習，考個好成績，我們考的近點也好啊。”女孩不想直面這個問題，因為她從來沒想過會變。

那時候，她們心裡都覺得不會變，她們都希望友情和愛情皆是永垂不朽的。

“白洛雪，老師讓你去辦公室，你是不是又偷偷拿了什麼獎啊？”班上最喜歡八卦的女生曉潔，真是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啊，女孩認為她很適合當個娛記，以她的文采和永遠線上的八卦技能，她一定能混出一片小天地。

校長、副校長、班主任，還有各科任老師，全都在場，可是表情都很嚴肅，難道是她的奧數競賽沒有好的名次？不至於呀，女孩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今天為什麼會站在這嗎？”副校長開口了，眼神凜冽。

女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她知道發生的事情一定比她想象的更糟糕。

“洛雪啊，你是我們班的尖子生，大家對你的期望都很大，一中你肯定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就是希望你打好基礎，去了一中，還能編入奧賽班，這樣一來，還愁沒有好大學嗎？”班主任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

“學校一直禁止早戀，為什麼呢？因為你們現在還小，談起戀愛，什麼都忘了，戀愛能給你帶來什麼？只會讓你分心，保不準你連一中都上不了了，還奧賽班？”英語老師一向最喜歡女孩，活潑努力，幾乎無可挑剔，這次是真的感到失望了。

英語老師說到重點了，女孩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站在這裡了，她微微抬頭，老師們都在張嘴，可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他們一會互相交談，一會又指著女孩，氣憤地說著文明的難聽話。

可她不認為他們說的都是對的，對於學習，她沒有鬆懈過，她也知道十六歲不是一個可以決定終生的年紀，但是，喜歡本身並沒有錯，他們沒有做出格的事，和其他同學的互動相比，也只是多了一份喜歡的情感。

她堅信，這不是錯。

“讓你家長明天早上九點過來一趟，你回去準備一份悔過書，明天的早操取消了。”校長在做最後的發言，校長低位果然高，他一開口，眾人都只有點頭的份。

班主任和英語老師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最終也了無聲響。

女孩手裡握著班主任交給她的奧數競賽一等獎獎狀，她將它握皺，她從來沒有覺得獎狀是這麼沉重，淚水模糊了腳下的路，她從樓梯滾了下來，特別狼狽，全身都疼，她吸了吸鼻子，才看到地上滑落的淚珠。

她很鎮定地走回教室，經過男孩的班級，她沒有往裡看，她覺得現在的自己一定很醜。

除了女孩剛剛經歷的，這一天都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