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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的住處太小,多站兩個人都要轉不過身來。剩下的弟子們基本也都站在門外守著,他們看到離暮雪四人,都恭恭敬敬地叫了「師姐」、「曹師兄」。離暮雪到了門口立了立沒進去,倒是屋裡的林蒼陸聽到外頭的動靜,回過頭來招呼道:「師姐!曹師兄,你回來啦?」
玹瑛城唯二的女弟子陶蓁正在給昏迷的店小二把脈。曹潛他們等在了屋外,就離暮雪邁進了屋,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問道:「他怎麼樣?」
陶蓁將店小二的手擱下了,起身站在了離暮雪身邊,回答說:「性命沒有大礙,脈象也很平穩。就好像……」她似乎不解,猶疑著朝離暮雪望了望,「好像,只是睡著了。」
「你確定他只是睡著了嗎?」離暮雪還沒說話,林蒼陸先瞪大了眼睛嚷嚷起來。他滿臉寫著不信地指著店小二半張已經浮腫成豬頭的臉,嗓門再次加大:「他臉都這樣了,你敢說他只是睡著?」
林蒼陸轉而向離暮雪分析著說:「師姐,我覺得他一定是中毒了!也許再不救他,他的臉就要爛了!臉爛了事小,命丟了事大啊!」語氣分外焦急又凝重,非常有修仙正道博愛眾生之大義。
離暮雪掃了他一眼,又往床榻走近了一步,沒搭腔。
當著離暮雪的面,陶蓁不敢直接衝過去打嘰嘰喳喳的林蒼陸,但也不妨礙她狠狠飛過去了一記眼刀。
聽聽這是什麼懷疑的語氣?在師姐面前這麼說,是嫌她平常修習得還不夠辛苦是吧?陶蓁咬了咬牙,冷聲擠出字回嘴道:「他那是摔的!你要是臉朝下摔在井沿上,你也能變成這副豬頭樣!」
嘶——怪不得在聽到慘叫之後又聽到了悶悶的「咚」的一聲呢。林蒼陸聞言忍不住捂了下自己的臉,不敢想像把自己摔成這樣得多疼。
他捂著臉又順著陶蓁的話問離暮雪:「所以他也不一定是被邪祟弄昏迷的,完全有可能是摔昏迷的。是吧,師姐?」
林蒼陸的話說完,他跟陶蓁兩人就眼巴巴地看著離暮雪給個解答。離暮雪趁著他們鬥嘴的時候,已經虛空將店小二從頭到腳地探了一遍,檢查了他的身體狀況。聽了林蒼陸的話,她便收了手,瞥一眼他倆,淡聲回答:「身體確實無礙。不過他不是昏迷,是入了夢魘。」
「夢魘?」這話一出,不僅林蒼陸和陶蓁表情一愣,屋外的曹潛也露出了兩分疑惑。「他好好的人在後院,又沒睡著,怎麼會突然入了夢魘?」
「是那邪祟。」離暮雪道,提著劍立在床邊,目光泠泠垂落掃在店小二身上,看起來冷靜漠然到不行。「它應該是擁有能控制人精神力的能力,能製造夢魘,在夢魘中奪取人的精力。」
「所以師姐的意思是……」
離暮雪眉頭動了一動:「若我沒猜錯,鎮民們的反常模樣,都是因為被這邪祟奪取了精神力。」
聽了這話,這群年紀小的顯然都有些無措。既然師姐都這樣說了,那一定就這樣是了,只不過:「可是我們也沒抓住那邪祟,如何驗證是否確實是這個原因呢?」
「簡單。」林蒼陸的話問完,離暮雪勾了嘴角答了一聲。她的拇指和食指輕輕搓了一下,下一刻,他們便見她毫不猶豫地對著店小二就是一掌——「嘭!」法力掀起床上烏漆墨黑的麻布簾帳,直接打入了店小二的眉心。
是不是跟鎮民一樣都是被奪去了精神力,把人弄醒看看是不是同樣的表現不就行了?驗證方式堪稱簡單粗暴。
在這一動作之下,那店小二渾身就抽動了起來,跟羊癲瘋犯了一樣,震得本就不牢固的床榻都哐哐作響。他們都懷疑他是不是下一刻就要退去人形化出妖怪真身了。半晌,店小二的脖頸猛地揚起,然後就是一陣被扼住了喉嚨的抽氣,發出了「嗬」的一陣長音後倏然睜開了眼,強行被離暮雪從夢魘里拉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