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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在裡面可得到了什麼?」他開口問道。
之前兩人鬧得不愉快,可以說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爭吵。他吼了離暮雪,離暮雪也打了他一掌,細算下來他們兩個人都有不對。他雖然因離暮雪下手之時毫不留情而始終有些膈應,但女孩子麼,不就是愛鬧小彆扭,偶爾會無理取鬧的麼?
師姐是比尋常女子來得成熟大方些,可終歸也是女孩子,有女孩子都有的小缺點,是應當被嬌養的花,他可以理解,也合該包容。而且從小到大,他不是一直都這麼過來的麼?
所以他這一問,既是在意離暮雪是否真的得到了什麼與麒麟有關的東西,同時也是在給她鋪臺階,主動言和的意思。
只可惜,離暮雪並沒有領悟到他後面那層意思。
於是她在葉重北話後,眼神倏然一冷,反問:「你認為我得到了什麼?」
敵意就很明顯。
葉重北眉頭一皺。他看著她凜然又提防的目光,有一點窩火:「我只是在擔心你。」
離暮雪聞言一哂。
「你要是真的擔心姐姐,就不要再多問了。」玉雲琅插嘴道,很是不滿地望著葉重北,「你沒看到姐姐身上受了很多傷嗎?」
離暮雪和葉重北之間氣氛劍拔弩張,其實越是親近的人越是無法開口相勸。
也得虧是玉雲琅先說了,裴子夜這才開口轉圜道:「大師兄,師姐傷得不輕,還是先回客棧再議吧。」
就連花迎蕊都幫了句腔:「是呀葉師兄,大家先回去療傷要緊。」
花迎蕊是那種直來直去的人,喜歡和討厭都明明白白擺在臉上,做事也全憑心意來。之前討厭離暮雪,哪怕知道自己沒道理,她也要針對她;現在覺得對方沒那麼討厭了,她就難得顯出了兩分懂事。
離暮雪不鹹不淡地掃了她一眼,心想小姑娘的臉可真多變。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落霞鎮。
玹瑛城五人這一次消耗太大,哪怕有歸不棄的靈藥加持,要恢復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故而這之後他們都各自待在房間裡調息,至晚沒再出門。
離暮雪體質特殊,是五人之中恢復得最快的,浸了個藥浴的工夫,再出來身上的大小傷口就都癒合了,只留了一點淡淡的疤痕,抹上兩回浮月膏就能了事。
玉雲琅在她泡藥浴的時候主動攬下了幫洛星淵上傷藥的活,一直就待在洛星淵屋裡。就難得有這種別人比他看起來更虛弱的機會,豆芽菜本人莫名還有點榮譽感和使命感。
沒有人來打擾,離暮雪落得清靜。
浮月膏中風蕪花的成分添得不少,鼻息間都是這股淡淡的香味,倒確實有寧神靜氣的功效。
離暮雪只著中衣屈膝倚在床頭,緞面似的烏髮拿髮帶束了一半,神情透出兩分慵懶。麒麟血石靜靜躺在她的掌心,鮮紅的一點,只有拇指蓋般的大小。
她回憶著原著最後的那段劇情。
那個時候,原主已經死了,葉重北和玉雲琅解開了所有誤會正式走到了一起。麒麟渡劫,天雷千道,神界界門於穹頂顯現。
那時已經無謂正道反派了,人人都想要穿過那扇門脫去凡胎塑上金身,成為那遙不可及的神界中的一員。界門為麒麟而開,他們都知道只有手握麒麟血才能被那扇門所承認,所以最初他們的打算是趁麒麟歷經雷劫最為虛弱的時刻,一齊殺了它以奪它之血。
但在目睹麒麟擋下那千道天雷後仍舊屹立,威嚴不減,身上雷電閃現不息,他們卻都怕了,沒有一個人敢動手。機會總是稍縱即逝的,他們這一慫,麒麟的神格融合完畢,便真的不是他們這群凡人可以相敵的了。
於是想要飛升成神,唯一的選擇就只有搶奪玉雲琅手中的那滴麒麟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