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4 頁)

&ldo;多少錢？&rdo;有人蹲在瓷器攤前託著個單色釉小碗向攤主詢問價格。

攤主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手裡把玩著兩枚磨得光滑的銅錢，懶洋洋的抬起眼角，&ldo;兩萬。&rdo;

兩萬塊！路過的許慕嚇了一跳，不禁帶著三輪車好奇的湊過去，多看了幾眼。那人託著的小碗碗口略顯粗糙，直徑約有五六公分，看大小是隻茶碗，外壁還有處一元硬幣大小的脫釉，露出裡面土黃色的瓷胎。地攤上的這麼個東西，能值兩萬？太瘋狂了！

買家原本還想說話，驀的看到鋪蓋四角壓的四枚刀幣，拿著茶碗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放回原處。四邊刀，不二價，這是清平巷的規矩。

許慕的目光也跟著茶碗落在藍色的鋪蓋上，立刻就被擺在鋪蓋邊的另外一樣東西吸引了。那是個鵝黃色的長方形瓷枕，釉面顏色溫潤，側面飾滿絞胎紋，光滑如璧的枕面微微向下凹陷，正中間用簡陋的筆觸剔劃出一幅奇怪的人物像。只見那人上半身裸露，與常人無異，下半身卻是條活靈活現的魚尾。

&ldo;美人魚？&rdo;許慕瞪著那個瓷枕脫口而出。

&ldo;蠢材！&rdo;有人不屑的說了一句。那聲音就像纏在雪山頂端的寒霧，冷冰冰的，卻飄渺不定，忽遠忽近的纏繞在許慕耳邊。

許慕驚愕的環顧四周，誰在說話？

第四章碰瓷

那明顯不是攤主的聲音，但周圍除去兩位圍在攤位西南角對著個玉壺春瓶竊竊私語的老頭，就只有個穿黃色t恤衫的胖子蹲在三輪車後鬥那邊託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盯著瓷枕。許慕不太肯定的瞧過去，難道是他說的？總不會是面前這堆瓷器吧？

&ldo;呦，還真畫著個美人魚，我說老闆，開門假的東西你也往外擺啊！&rdo;許慕正猶豫著，胖子已經扯開破鑼樣的嗓門開始嚷嚷，那張三比二的寬屏臉上洋溢著興奮，看架勢就像專程來砸場子的。這下許慕倒是能確定了，剛才出聲的肯定不是他。

胖子一嚷嚷，放棄了玉壺春瓶的兩個老頭和周圍路過的幾人霎時圍攏過來，攤主冷冷的用眼刀刮那人一眼，仍舊泰然自若的擺弄手裡的兩枚銅錢，沒有接話。

華國古代人魚的形象眾多，人面魚、鯢魚、氐人、魚婦、鮫人等等，在肢體或面貌中均揉和了人和魚的形象，但皆有固定的特徵和比例，形象更是與西方以及日本的人魚大為不同，而瓷枕上的畫像，特徵明顯更像西方的美人魚，古玩上鮮少出現。說開門假的確誇張，但臆造的嫌疑還是有的。存疑即棄，很多打過眼的老玩家都有這樣的規矩。

片刻後，原本人氣不錯的攤位霎時間冷寂下來，只剩許慕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ldo;哼，一群蠢材。&rdo;

許慕訕訕的垂下眼瞼，推著三輪車剛想走，剛才那聲音又出現了！半是不屑半是氣憤。

&ldo;老闆，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rdo;許慕奇怪的看著四周，這會兒因為胖子那句&ldo;開門假&rdo;的影響，攤位四周都空蕩蕩的，除去他和攤主，根本沒人。

攤主正準備去拿那個瓷枕，聽到許慕的話，他瘦骨嶙峋的手僵在半空，懷疑的看著眼前的少年，&ldo;聲音？你聽到什麼聲音？&rdo;

許慕不確定的撓撓耳朵，&ldo;有人在罵蠢材什麼的！&rdo;

攤主鼻翼微微翕動了兩下，收回手揣在懷裡，目色詭異的看著他，幾秒鐘後才緩緩搖頭，&ldo;沒聽到。&rdo;

許慕被看得渾身不舒服，下意識的想趕快離開，沒等他邁開步，攤主又追了一句，&ldo;你要是想買這個瓷枕，我可以便宜賣給你。&rdo;

&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