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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開出學校，一路上，能看到各個年齡階段的白袍學生。

快到一年的學期末了，路上，聽到的都是關於考試的討論。

&ldo;他們好有活力啊。&rdo;芙麗雅看著他們的樣子，感慨了一句。

&ldo;是啊。&rdo;常無用贊同。

&ldo;有活力去送死。&rdo;蘭登突然說了一句。

他一句話說完，就閉著嘴巴，不再說話，表情靜止著，好像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

常無用和芙麗雅都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ldo;唉。&rdo;菲迪嘆了口氣，他把手叉自己火紅色的頭髮裡，&ldo;你們知道，我們這個學校，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叛王對吧。&rdo;

菲迪雖然第一天做出了挑釁的行為，但在那之後，他就和善了很多。蘭登話不多，像很多這種時候，就是菲迪在給常無用她們解答。

兩人聞言都點了點頭。

&ldo;我們這個學校，是扼住薩克林軍隊要害的尖刀，這個說法你們一定也聽過吧。&rdo;菲迪繼續說。

常無用和芙麗雅繼續點點頭。

&ldo;尖刀是會不斷折損的，一把尖刀壞了，就用下一把尖刀。&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常無用若有所思。

&ldo;沒錯，伴隨著我們的戰果，是超高的死亡率。&rdo;菲迪說，&ldo;特別是尖刀班，尖刀班是沒有學姐學長的，因為都死了。&rdo;

&ldo;現在，也輪到我們了。&rdo;菲迪聳聳肩。

車廂裡半天人沒有說話。

&ldo;但是，如果我們這次刺殺薩克林成功，剩下的就不用死了。&rdo;芙麗雅說。

&ldo;這倒是。&rdo;菲迪一笑，&ldo;往後，就是和平的時代了。&rdo;

常無用剛想說話，卻看見蘭登露出了一個嘲諷的表情。

這個表情一閃即逝，常無用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馬車繼續前行著，不一會，出了城門。

常無用又偷偷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錶盤圖案，最近，她的這個動作越來越頻繁。知識、經驗、記憶，常無用在心裡默唸。在侍卷人奉獻的資料，是這樣介紹的，知識在奉獻的時候，是複製，奉獻人不會就此失去自己的知識。

經驗在奉獻的時候，是剝離，比如一個戰士，在奉獻經驗之後，他的身體會忘記怎麼戰鬥。介紹說，奉獻天平會偏愛一些獨特的經驗，像常無用這種可以跟動物交流，算是比較獨特的經驗了，但同樣已經有人提交過了。

而記憶…記憶這裡沒有任何記載，的確，有很多人都做了記憶奉獻，但在這一塊的記載是空白的，什麼都沒有。誰都不知道，奉獻了記憶之後會得到了什麼，什麼樣的記憶最有價值。大家只知道一點，去做了記憶奉獻的人，都不見了。

是的，不見了，消失在了奉獻天平上。

常無用一行人足足趕了一週的路，終於，他們在一個下著雨的夜晚，到達了薩克林的王都。

&ldo;馬上，現在進攻已經開始了。&rdo;蘭登說，他早已換好了緊身的戰鬥服。

整個王都裡靜悄悄的，常無用能聽見屋子裡有人，但他們說話的聲音都被刻意壓低了。

沒有雜亂的喊叫，沒有軍隊，沒有一般的放火引起的騷亂。

常無用感覺他們像幽魂一樣，穿梭在一座幽魂的城市。

遠遠的，他們貼近了薩克林的城堡。

一道閃電劃過，雷聲炸響。

常無用借著閃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