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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半晌,終是將那隻手從肩上拿了下去。放開,清涼之意沒有半刻停留,隨風散去。看了看緩緩步出的人們,終是移開地方。將背影留給那人,將自己混入人潮……
不久以後,會不會就會覺得,這樣的一幕似曾相識呢?
天知地知,你我不知……
走出洞口,忽覺豁然開朗。倚靠在欄邊,極目遠眺:山的那邊,雲霧繚繞,不時有鳥雀的啼鳴,大有空靈之意。的確是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轉過頭,環視自己的周圍……或許,在經歷滄桑與紛爭之前,這裡也是一片仙境,也有人們在此安居樂業。誒,為什麼自己就沒有注意到呢?真是的,白白錯過了大好風光。
其實,周圍並沒有血流成河,沒有斷壁殘垣;天依舊澄澈,雲依舊柔綿。那為什麼會有那麼不同的感覺呢?
或許……風光未變,觀者未變,時間變了,心境,也變了。
那麼答案究竟是怎樣呢?
天知地知,你我不知。
“當一件事變為天下大事之時,凡天下人都無法置身事外。不管他是否願意。”清潤的嗓音迸如耳際。遁聲望去,張良微微抬首,望著天空,目光中似有那麼一絲疲倦、酸澀、無奈之意……瀟灑不羈如張良,竟也有此時?
鬢髮斑白的老者,目光中透著一股老成與睿智:“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你們儒家一直強調‘天地君親師’的倫理尊卑關係。此次參與墨家的計劃,反抗嬴政,對於你們來說……似乎有點不合禮數?”
“呵,”換上一副大家閨秀,溫婉有禮的樣子。含笑走到張良身邊,站定,一禮,“範師傅,好久不見。墨汐韻在此有禮。”
看到來者,范增微微一笑:“汐韻姑娘多禮了。”只見他掃了一眼我和張良,雙目微眯:“姑娘有何指教?”
微微一笑:“晚輩不敢當。”踏出一步,有意無意的將張良擋在身後:“明主之道,在申子之勸獨斷也。本門尊長孟子也曾說過‘民為貴,君為輕’。”語畢,抬頭看了看張良,微微一笑,不作他言。
儒袍男子嘴角微挑,比各位給范增多言的機會,道:“只有能夠理解民為貴的君,才是我們天下的王。”
范增看了我們一眼,一笑:“二位倒是與我平日所見的儒生倒是有所不同。”
張良面對范增,淺淡一笑。畫素日一樣,擺出一副謙和有禮的樣子:“我們不過是儒家眾多子弟中,極為普通的人罷了。”
……我們?
“呵,”范增打量著我們,有點詭異的笑了笑,“如此甚好。”
心下一警,范增,從現在就把我們劃入提防範圍了嗎。
第十三章 命懸一線
鉅子死了,機關城毀了。
還有月兒、蓉姐姐……
騎在馬上,不斷從臉龐刮過的微寒的晚風也無法使自己冷靜下來。眸中的寒意愈加增長,思緒和心神也亂作一團。
“籲……”前面策馬疾馳的男子突然停下。不由有一愣,急忙回神,拉住韁繩。
望了望張良,翻身下馬:“怎麼了?”
“呵,”看了我一眼,輕笑一聲,眉頭微挑,“竟亂成這樣?”說著,搖了搖頭。
聞言一愣,看了看天色,才知道自己這一路心神究竟亂成了什麼樣。自己有傷在身,這裡荒山野嶺,夜晚行路,最容易招惹上狼群。想著,歉意一笑,把韁繩拴在樹上,席地而坐,微閉雙眸。行了一天,一路顛簸,此時靜下心來,才覺得傷口隱隱作痛。
“可有大礙?”青衣男子走到我身旁,駐足一問。
“無妨”,看了他一眼,“你去吧,我會小心的。”說著點點頭,再次疲憊的閉上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