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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荀草
序
半越抬頭看看天。
烏雲遍佈,看樣子快要下雨了。
她將肩膀上很粗的繩索再緊了緊,繩索後面拖著一隻不是很大的野豬。尖利的獠牙,厚厚的皮毛,看塊頭卻不是很大,應該沒有成年。
再大一點的獵物她打不到,也拖不動,所以挖的陷阱一般都小,只能容得下她兩個身軀,足夠讓她將獵物從陷阱裡面拖出來,再拖回去。
她現在的這個身軀力氣小,沒辦法。
雖然在這個國度說女人力氣小會讓人取笑,可是很沒辦法。她一醒來就是這麼一個身軀,很不幸的,在這個國度女人太瘦弱不討好,更加討不到夫郎。
可她有個夫郎,而且是個長得很俊俏的夫郎。
是她的,可也不是她的。
應該說是她這個身軀的主人的。
她,半越,不是這個國度的人,也不是這個朝代的人。
既來之則安之。她得活下去,不管怎麼樣,活下來就得吃飯。
作為一個家裡的‘妻主’,養家是她的責任。
所以她出來打獵。
還好她會挖陷阱,雖然只能獵到小動物,不過這次的野豬算是這半年之內最大的獵物了。足夠他們幾個人吃上十天,皮毛也可以做一件衣裳。
快秋天了,她必須儲存食物,否則到冬天她那些‘親人’會餓死。
是的,親人。
前世獨自一人,到了這個朝代居然有一個夫郎,夫郎還有一個侍童,自己還有一個丫鬟。
他們住在樹林裡,不知道要侍童做什麼!
可侍童是她夫郎的,多一個人吃飯少一個人吃飯沒有太大區別,前提是她能夠持續不停的在樹林裡面打到獵物為止。
一邊肩膀麻木了,她停了下來,移動腳步換成另外一邊,繼續拖著走。鞋底很單薄,衣裳也單薄了些,快秋天了,烏雲一到頭頂,風一吹,就從沙沙的樹葉中穿透過來,從各個縫隙灌到身體肌膚上,她冷得打了一個哆嗦,這才注意到背上的衣服都汗溼了。
她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相反,她還想走快一點。可是這獵物壓在背上的感覺越來越重,她的步伐越來越慢,頭腦也有點不清醒了。抓著繩子的兩隻手也麻木得沒有觸覺。
她的情況很糟糕。她自己知道。可是沒有一點辦法。只知道再不快點就趕不到住處,那樣她會被雨澆個透心涼,說不定明天就會生病,在這種山林裡面,生病沒有醫生,不,是沒有大夫,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又見了閻王。再怎麼善良無私,老閻王也不可能再讓她附身到什麼人身上,重新活一回。
她已經不抬頭看天,只知道周圍的亮度越來越少,眼前只有腳底不停的土地。還有石頭刺痛腳板的痛感。很好,她也只有腳板有感覺了。身體和頭腦都僵硬了。
她跟自己說不要停,就這麼一直走,總會到終點的!
人的一生總會有盡頭,雖然她經常茫然無措,可是還是會走到盡頭的。只要她夠麻木,夠冷靜,也夠現實。能夠很快的接受現實是她的優點,在現在看來其實是缺點也不一定。
明明是個看似男女平等實則男尊女卑世界來的靈魂,偏偏到了一個女尊男卑的世界。
雖然她在上輩子習慣了不把自己當做女人,可是也不代表她要接受自己活著還要照顧幾個人存活問題的,明明是女人的身體卻要做男子勞力的生活。
好吧,這個朝代的確是女人要養活男子。
她認了。
所以,她還是繼續拖著這笨重的獵物,盲目的前進,遠處看不到目標,也看不到盡頭,就好像她這個身體的人生一樣,沒有目標,也沒有盡頭。
第一章